可是感知敏銳的花生卻不會如此略過,對方看向秦若白的視線太多次,嚴重影響到她的警戒線,主要是暗中有人偷覷秦若白,就很容易和付眀蕊的這種注目相混淆在一起,影響花生本身的判斷。
花生略微不耐煩的開口道:“你要是有什麼事直說便可,如此藏著掖著反而會惹得公子不高興,無論什麼事說出來之後,公子自會判斷願不願意幫你一把。”
其實花生更想說的是,秦若白要作妖的事情本來就很多,付眀蕊要是不乾脆一點,很有可能秦若白就會預設拒絕,畢竟磨磨蹭蹭最浪費時間。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付眀蕊作為求人辦事的屬下,總覺得開這口卻極為的艱難。
秦若白饒有興味的摩挲著手指,發問:“就是那個向晴嗎?”
饒是冷靜的付眀蕊,這下也把控不住表情,忍不住露出了驚愕的神色,“您怎麼知道?”
“你們倆有太多的共同點,兩人都是為了復仇而來,只不過因為性格方面的問題,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不盡相同,一個行事衝動,一個行事冷靜,兩種極端也是兩個選項,無論你們之中誰被選中了,另一個肯定也都會跟著離開。”
秦若白點評完二人,忍不住嘖嘖兩聲,“你們二人應當是有親密的關係,否則不會如此信任對方,向晴擺明了覺得你會成功,所以先一步離開了,離開前她肯定和你說了我的性格,你之後才能把持有度,不會讓我反感。”
兩姐妹,一個率先試探,將機會留給更加聰明的那個,之後完全可以付眀蕊作為秦若白的手下,探聽訊息再轉告自由身的向晴,一些隱蔽的事情就交託給武功非凡的向晴來作,一明一暗默契合作,不愁事情不成功。
付眀蕊難得沉默了,本就覺得新主人聰慧得緊,這才會心生猶豫,一種奇怪的直覺,讓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說,對方很可能也會得知向晴和她的身份,到時候她可就裡外不是人,沒成想只是開了個頭,就被人猜了個通透,根本就是連調查工序都免除了。
“您為何會如此清楚?”付眀蕊不明白,整個過程中出了什麼樣的漏洞,才能讓主子聯想得這般清楚。
秦若白取走付眀蕊手中的手帕,嘆息了一聲,解釋道:“從一開始你吃毒藥乾脆的舉動,我就在懷疑你了,過於乾脆的舉措,說明你心裡早就已經做好義無反顧的決定,從中就可以看出,你不可能是季芳樓裡頭養出來的人。”
之後的問話就是一步又一步的陷阱,從問毒藥的時候,付眀蕊犯了一個錯,她暴露了自己知道那不是毒藥的認知,引發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身世坎坷的原委,這時候秦若白就已經猜中了她和向晴的關係了。
首先,即使是從京郊來到城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可能獨行而來,否則都是極為危險的,更何況付眀蕊從始至終沒有掩飾過自己是南方而來的一些習性。
遠道而來卻沒一個人保護,居然還能夠成功到達皇城,只要秦若白不是腦子有坑,就不會相信付眀蕊能夠做到這一點,再就是剛剛付眀蕊自己承認不是一個人來的,能讓付眀蕊如此猶豫,必然是秦若白已經見過那人,生怕秦若白覺得她們在算計她,否則付眀蕊最多也就不好意思,而不是為難到不知如何開口。
付眀蕊由秦若白稍微引導,也就想明白事情的根結之處,自己把自己暴露了,她還是第一次這般不小心,也許是秦若白看她的眼神太過溫柔,說話的語調容易讓人卸下心防,以至於她犯了最開始的一個錯。
“公子真是厲害。”忍不住拍馬屁,還真是很奇怪的體驗,付眀蕊面色複雜。
秦若白將那皺巴巴的手帕遞給花生,花生塞到胸前內兜中,打算回去之後一把火燒個乾淨。
“你還是比常人來得聰慧的,不過見識到底還是少了一些,人就得在挫折中成長,否則這個打擊就等於是白白承受了,以後真要遇上了緊張的事情,不要總是捏手帕,這種容易習慣暴露了你的不鎮定。”
秦若白點了點付眀蕊糾結得骨節泛白的手指,耐心循循教導,擺明了是要手把手教她,畢竟以後就是自己人了,秦若白可不想遇到用著不順手的情況,這一次智商上的碾壓,也算是征服對方誠服的一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