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為重要的人都已經死了,其他人死一個,死兩個又有什麼區別。
我去!好凶的小公子。
不止眾人無言以對,就是金花也傻眼了,突然間心下一慌,總覺得這是給了兇手一個好點子,萬一兇手真的不耐煩繼續查下去,把她們全部都給弄死了怎麼辦!
眾人紛紛怒眼看向秦若白,若只是姑娘們這麼看她,她還覺得是一個甜蜜的負擔,然而這大廳之中可不止是姑娘們,還有已經開始衰老的老鴇金花,以及一些丫鬟婆子護衛們,超級有壓力。
秦若白攤了攤手,無所畏懼道:“但是你們沒有想過嗎,現在積極的找出兇手,不也是一種彌補過失的,讓自己良心稍安的作為嗎?”
與其在惶惶不安中等死,倒不如找點事情來填補當初漠視的過失,冷漠有罪,這若是對待陌生人冷漠那叫做人之常情,可槐花不同,她不是阿貓阿狗,而是生活在他們周邊活生生的一個人。
受了委屈什麼也沒來得及說,直接就已經消逝的生命,誰也不知道槐花在沉默之中到底是如何的痛苦,這樣的人有很多,槐花比其他受害者還要來得幸運一些,至少有人願意為她伸張冤屈。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日思夜想,都希望有個人來拯救他們,可卻從未想過自救,完全沒想到求人不如求己,他們才是整件事情當中最清楚細微末節的人,其中能起到的重要性最是不能否定。
“話說,這樓賣給我吧,我幫你們查真相。”秦若白賤兮兮的又加了一句,頓時塑造起來的高大形象轟然倒塌,可她的語氣這是極為的認真,“畢竟就算查明瞭真相,事情得以了結,你們也不一定能夠防得住那個暗中觀察的人。”
報仇這種事情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幕後之人願意為槐花做到這種地步,可見不是普普通通的情誼,若是心裡痛苦就忍不住找個地方發洩,折磨了別人自己才會得到解脫,到時候時不時過來捅一個人,茗花軒裡頭的人依舊還得哭唧唧。
這回金花也沒有歇斯底里了,像她這麼倒黴的老鴇不多見了,她只不過是利益之上,做了大多數老鴇都會做的事情,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無非就是遇到了一個硬茬子,而她本身明顯是敵不過對方的。
想要讓這件事情有個平衡點,那就是必須也找一個硬茬子與之對上,面前這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顯然也是一個硬茬子,從他輕描淡寫的口氣中,殺人放火好像都變成了一件平常事。
“好,我同意。”金花終是扛不住壓力鬆了口。
“媽媽……”眾人心下一驚,紛紛想要勸解,畢竟這位小公子看著就像是玩票性質,總覺得並不是特別靠譜。
金花伸手一抬,眾人即使不甘不願,也還是禁言不語,她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我有要求,樓裡的姑娘,是去是留必須由她們自己決定。”
秦若白有些好笑:“既然你這麼說,我買的是這棟樓,她們的賣身契在你那裡,他們是走是留,自然是要看能不能贖回自己的賣身契嘍。”
見老鴇金花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秦若白嘲笑道:“他們的來去從來都是取決於賣身契,難不成你想我買了賣身契之後再送給他們嗎?真當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啊!”
還真把她當成冤大頭了不成,這金花委實有些搞笑,本就是利益至上的女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副自己是好人的模樣。
秦若白起身看了看整棟樓的環境,輕緩的搖了搖頭,再次轉頭看向金花:“本公子雖說滿口請你把將東西賣給我,可你這棟樓的價格,必須比市場上低上兩層,我才會肯要。”
笑而將目光落在了其他的姑娘僕役身上:“他們若是肯把賣身契賣給我,他們的安危我自然會答應守候,否則他們就是走了,我也不覺得可惜,我這可從來都不缺人手,他們就不一樣了,鬼樓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肯要,而且你們這行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實則她在心裡默默唸叨,都留下吧!其實她可缺人了,而且一行有一行的門道,太過嶄新的地方沒有老人帶領,很容易摸不著頭腦,她可不想帶領一群萌新瑟瑟發抖。
嘴裡一套,心裡一套,背後再存一套,才是行商之人的辦事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