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有人作死,雲啟帝不介意藉以此事,洗刷洗刷刑獄寺的內部關係,看看裡頭都藏了些什麼魍魎魑魅。
李永輝是李安丞相的兒子,李安這老頭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還是皇后的父親,近些年來李家有些過於愛出頭了些。
雲啟帝早就對他們有所不滿,完全不介意藉著這個事情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這到底還是誰的天下。
李永輝來得很快,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為他在外頭怎麼打聽都沒打聽到,這次喚他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心裡疑惑越大,不安就越大,便驅使他沒敢耽擱腳下步伐。
一眼便看到了殿中的相貌氣質都極為出色的青年,想來就是與殿內的這人有關,有人敲響登聞鼓他也是有所耳聞,本來還等著看熱鬧的他,沒想到這場熱鬧那麼快就聯絡到了他。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當是這人帶來的冤情,可能是一個雲啟帝都打算計較的大案子,需要由他們刑獄寺的人親自打點。
完全沒想到雲啟帝是要對他問責,在事情重新在他面前再次攤開了一遍,他便覺得有些心肝脾肺疼,南蠻公主竟然在他的管轄的刑獄寺內。
區區一所牢獄,想來應當是為難不了南蠻公主,歷朝歷代的公主都是可以競選女皇之位,其本身的能力就不可小覷,使用的巫蠱之術都比普通巫師要來得更加高階。
所謂皇家秘術,能貫上皇家二字本就不凡,這就好比身份上的等階分明,所修習的秘術連與普通巫師有所不同,其威力也如同身份一般的霸道。
也就是說,這南蠻公主完全可以自行離開,但是卻不打算灰溜溜的離開,而是要好好的計較一番,我讓李永輝極為不安的是,南蠻之人極為記仇,無論是誰出了事情,都是他李永輝的損失。
“微臣以為,還是先讓公主千金之軀,先移駕宮中才好,總不能知道了這事,還委屈公主住在牢獄之內。”李永輝可不敢在雲啟帝面前犯糊塗,一切事物,等他率先刷一通的好感再說。
對於此事雲啟帝也是贊同的,無論南蠻而來的林子焱如何肯定,公主就在他天和的牢獄之內,他們作為東道主也該去驗證一番,要是人真的在裡頭,也該把人給迎接出來,不能繼續怠慢下去。
不過住進宮裡,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好,可剛剛李永輝已經這麼一提,雲啟帝反而不好不讓人住進來,這說法是給足了南蠻之人的面子,可雲啟帝卻不大樂意,所以心裡頭對李永輝是有些不滿的,覺得他太過自以為是,管得太多。
“這事情。你不再適合繼續參與,便讓元正清隨林巫師去一趟吧!”雲啟帝下了好了命令,看到李永輝有些僵硬的臉色,這身心才舒暢了許多。
有道是看見你不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而且不把握在自己手中,這便猶如脫韁的野馬,會朝著他無法把握的方向而去,更何況這件事情涉及於他,結果肯定會不如他意。
而元正清那小子向來和他不對付,那小子品階不如他,可元正清卻頗得帝心,而李家作為外戚只能為君王說忌憚,導致了元正清這小子對他也敢不講情面。
畢竟元正清代表的是皇帝,那就是皇帝指哪打哪的刀劍,他們李家還不敢直接對上皇帝,否則他們就是‘外戚專權’,屬於道義的反方向,所以若人口實,給越王帶來不好的名聲。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那麼傻,他們要是和皇上對上了,豈不是讓其他人有坐享漁翁之利的機會,到時候即使是贏得了一籌,那也是兩敗俱傷,平白給他人做嫁衣。
李家人一直都很沉得住氣,畢竟越王是佔了嫡長子的名正言順,只要越王沒有做出惹眾怒的事情,太子份位只能是越王的囊中之物。
這一次參與秋獵的都是青年才俊,可不代表元正清也會去,他的年紀略長三位王爺,不屬於他們那個年齡段的公子行列中,所以即使沒有參與,那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身有職務並不方便。
好在這次沒有去,否則他怎麼有機會大搖大擺的進入刑獄寺,本就是有所相干的職位,時常會有許多的摩擦,可到底有等階分明這一說,他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反擊。
他讓手底下的人忍下了刑獄寺中那些人的冷嘲熱諷,等的就是一個能夠佔理的方式對刑獄寺出手。
“來者何人?”倒不是不知道對方是執金吾元大人,只不過對方來勢洶洶,他們也要端起架子,象徵性的問一下。
可惜他們願意在這裡嘮嗑,元正清卻是單刀直入,手持聖諭,進刑獄寺如游魚得水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