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對著母親歲月靜好,笑容綿軟,轉頭就跟百里御提要求,說自己想親自審問暗匪人員。
“那般汙穢之地,你如何去得!”百里御緊皺清冽的眉峰,對此表現出不同意的冷然。
審訊室之中各種陰私手段層出不窮,裡頭血腥的場面對於普通人就是揮之不散的夢魘,秦若白再怎麼非比尋常,也是個嬌嬌女子,如何能夠接受得了那裡的惡劣狀況。
並非是瞧不起女子,而是不忍心教一個成天浸染在詩詞歌賦,作畫吟唱的女子,如此突兀的見到那樣駭人的場面。
就是真要訓練自我承受力,也該循序漸進才是,秦若白一蹴而就的想法,與拔苗助長有何區別。
“我並未是不自量力,我……”
“好了,聽話!”
百里御伸手捋順秦若白耳邊柔軟的髮絲,語氣中帶著不容爭辯的重量,秦若白本自認為可以忍受的堅決,遇上他的暖心呵護,忽地就軟和了下來。
“你若想要詢問什麼問題,交託於我便可,何必要親力親為。”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就該交託給專業人士,免得業務不熟練,做出貽笑大方的事情。
秦若白抿了抿嘴,心知他這是解釋給她聽,即使有那麼點不甘心,可也是敗給了他的關切。
“我想知道二姨娘是哪裡來的人,她並非杜家之人,可杜家之人擺明了是將她送給父親的幫兇,其中關係不明,我始終無法推測二姨娘幕後之人是誰。”
百里御笑笑:“此事簡單得很。”說罷就對著空無一人的方向招了招手,“這件事交給你們,勢必完成。”
“屬下領命。”
隨著視窗處的聲音消失,秦若白也收回了驚奇的視線,原來暗衛的本事是如此厲害,她坐在這裡這麼久,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在附近。
“這下可是放心了,可能隨我去百花宴?”百里御好笑的看著秦若白若有所思的面容,唯有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驚奇表情,才會現出些許稚氣。
秦若白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今日是受邀出行,百里御則是直接過來接她一起,因為時尚早,這才在這茶樓小坐一會。
二人包廂臨近街道,視窗之外皆是熙熙攘攘的行人,百花宴通常是由女子宴請,今年主事人則是流觴會大出風頭的司徒蘭芳負責。
既然是她這個便宜小姐姐的主事場,秦若白這才不得不給面子上前赴宴湊個數,若說流觴會是純粹的競技交流會,那麼百花宴就是純粹的相親會場。
這種場面她一個已訂婚人士,那是拒絕的。
好吧!即使沒有訂婚,她同樣不想去。
百花爭豔聽起來養眼,可男男女女裡頭各個都是人精,搞事情都成了一個定律,就像是一個優勝劣汰的比拼,最後能夠安然的,都是值得家族投資的積極分子。
想要淡然處之,那也要有資本可以遠離喧囂,無強勢的後臺,就必須參與百舸爭流的淘汰,翻船沉下之後,就此留下些許漣漪的水花,消失在眾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