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眸底迅速閃過一絲慶幸,幸好來得及時,若是晚了半步,孃親便又要重蹈前世覆轍了。
聽到江採蓉的責備,她收了心思,向著秦築鞠了一躬,粉面含笑,道:“女兒給爹爹賠不是了!都怪女兒太過心急,想要送給爹爹壽禮,才衝撞了孃親,希望爹爹不要怪罪!”
說著,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個半臂大小的玉人來,那玉人身著鎧甲,手持利劍,威風凜凜,容貌與秦築一般無二,只是沒了鬍鬚,看起來年輕許多。
“這是女兒親手雕刻的,祝爹爹室有芝蘭春自韻 人如松柏歲常新!”
前世,秦若白本和孃親一起為爹爹準備了這份壽禮,卻因落水生病沒有呈上,今生剛好彌補了這份遺憾。
秦築本有些不悅,見自己向來喜歡的大女兒獻上如此壽禮,頓時喜笑顏開,道:“好!乖女兒,爹爹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罷接過玉人,見其模樣年輕,奇道:“這是爹爹年輕時的模樣,你這小丫頭如何知曉?”
“多虧了孃親,細細為女兒描摹了爹爹年輕時是如何地英俊瀟灑,威風凜凜,女兒這才能雕刻成這般模樣。”秦若白輕笑道。
聽到江採蓉描摹他年輕時如何英俊威風,秦築笑得愈發開心,似是想到了年輕時與妻子相遇相知之景,眼含溫情地向她望去。
卻見江採蓉略帶羞澀地垂眸,不顧秦築的眸光,只盯著女兒笑道:“獻了壽禮,且入座去罷,莫要在此耍貧嘴。”
秦若白將爹孃的神態盡收眼底,暗自沉思。
自二姨娘杜紅月入府,爹孃便開始感情不睦,前世她一直以為是爹爹不喜娘親,後來孃親去世,爹爹大醉一場,連病三月,她才知道他對孃親用情至深。二人曾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只因爹爹又娶了二姨娘,才致使孃親傷心,從此不肯再對爹爹表露溫情,且二姨娘手段了得,久而久之,爹爹便越發親近了她。
但當年爹爹又娶二姨娘卻另有隱情,他去二姨娘之父府上飲酒,醉後誤入了還是少女的二姨娘房中,不久二姨娘身懷有孕,因此不得不娶。
由此觀之,爹爹心中對孃親之愛遠勝於二姨娘,只因積年隔閡,才造成二姨娘獨享寵愛的局面。
今生她定要幫爹孃化解隔閡,剷除小人,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幸福。
想著,她已入了座。
杜紅月見精心準備的藥酒落地,謀劃失敗,心中一沉,看著秦若白的眼神也有些不善。這丫頭受了寒,吃的藥保管她睡個一天一夜,怎麼這會子就醒了?倒壞了她的好事。
她身旁的秦若紫也面色陰沉,只恨自己沒有努力攔住秦若白。
此時,一聲通報打斷了壽宴的程序。
“楚王、祁王、越王,前來祝壽——”
秦築大喜,起身到門外相迎。
當今聖上子嗣不多,膝下只有這三個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越王百里遙乃皇后之子,當朝丞相的外孫,朝堂中勢力不弱,不可小覷。楚王百里御母妃早亡,寄養在祁王之母玉貴妃膝下,深受皇帝寵愛,又因極具才能,為天和解決了許多內外大事,在民間聲望極高。祁王百里珏雖不太突出,但其母玉貴妃是宮中最受寵的妃子,倒也無人敢小看他。
此三王俱來為他祝壽,對秦築來說是莫大的榮耀,自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