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蔻將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仰頭望著秋江灩,道:“綠蔻厚顏自薦。小姐,綠蔻受小姐和城主的恩惠,粉身碎骨也難報。如今,城主躺在床上動彈不動,正需要人照顧。而小姐,也需要知道城主的心思和舉動,方便對付那賤人,拿到她的鼻骨。綠蔻願意當小姐的耳朵,將聽到的一切都告訴小姐。也願意,當小姐的刀子!求小姐成全!”
秋江灩思忖半晌,終是道:“也好。”
綠蔻心中一喜,臉上瞬間笑出了一朵花。
秋江灩看著礙眼,轉開頭,重新走回到椅子上,道:“不過,這事兒得好好兒想想,怎麼辦才漂亮。首先,務必讓我哥對唐佳人徹底失望死心,就算哪天知道,這鼻骨是那賤人的,也必須毫不介意。否則,對我不利。再者,如何能讓那賤人甘願獻出鼻骨?就算不甘願,也得想個法子,讓我在需要的時候,立刻可以得到她的鼻骨。最重要的是,公羊刁刁肯為我親自動手,將這該死的鼻子弄起來!”看向綠蔻,“當然,你的事兒我同意了,只能算是成功了一步,我哥那關,還得你自己想辦法。我哥對女色,非但不痴迷,反而十分自持。呵……若非有那賤人出現,我都懷疑,我哥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說,自己閉嘴不語了。
綠蔻聽得明白,也知道這事兒的關鍵還在秋月白身上。她雖已經豁出去,但她後背的傷未愈,此刻醜得一塌糊塗,她怎麼好意思在自己最愛的城主面前寬衣解帶?!再者,正如秋江灩而言,城主堪比柳下惠,坐懷不亂。不,城主若是柳下惠,定不會讓女子坐入懷中取暖。
這麼一想,綠蔻著實鬧心上了。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就要有破釜沉舟的覺悟!
綠蔻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姑且硬著頭皮一試吧,想到這裡,綠蔻對秋江灩道:“還請小姐幫我。”
秋江灩問:“如何幫?”
綠蔻對秋江灩耳語兩句,秋江灩點了點頭,詭譎地一笑,道:“這樣,也好。”
許是等了太久,但凡心決定了,就無法按耐下去。
綠蔻決定,今晚行動。
她特意沐浴一番,讓自己變得清爽乾淨。因怕旁人看出端倪,徒留話把兒,所以並未特意打扮。
月兒高掛時,綠蔻打了一盆溫熱的水,端著,來到秋月白的房前。
今晚是望西值夜,他看見綠蔻時有些納悶,詢問道:“怎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綠蔻低聲回道:“城主最愛乾淨,如今…… 我奉小姐之命,給城主擦拭一下身子。”
望西點了點頭,將綠蔻放了進去。
綠蔻走進屋裡後,將熱水盆放在床邊,也不敢看秋月白,只是顫聲道:“主子,綠蔻給您擦拭一下身子。”說著話,伸手去解開秋月白的衣裳,卻因為緊張,拉扯了兩次都不曾解開。
綠蔻抬頭,看向秋月白。
卻見秋月白已經睜開眼,看向她。
那雙清冷的目光中好似浸染了寒光,冷得令人心慌。
綠蔻想逃。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綠蔻一狠心,扯開秋月白的衣帶,露出他好似冰雕雪刻般的身體。
綠蔻的呼吸一窒,兩團紅色的雨雲漂浮在頭頂,將她整個人都染紅了。
她站起身,哆嗦著解開自己的衣衫,退下長裙,僅穿著半透明的褻褲和一件豔紅色的肚兜站在床邊。她彎腰,擰了巾子,而後跪在床邊,輕輕擦拭著秋月白的胸口,顫聲道:“主子身有疾,綠蔻不求名分、不求財帛,願一輩子不嫁,陪在主子身邊侍奉。”慢慢抬眼看向秋月白,本以為自己如此做法,會讓秋月白有幾分憐惜,不想…… 他的眼中竟毫不掩飾地劃過嘲弄之意。
綠蔻面色一片火辣,比被人接連摑幾個嘴巴子更難受。
她的手心裡出了一層冷汗,心裡也有種想要打退堂鼓的衝動。然而,她深知,自己已經無法回頭。若回頭,秋江灩不會再要她,秋城將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綠蔻想到自己特意尋來的一本書,那上面所畫的內容即令人面紅耳赤,又令人躍躍欲求。若是他人,她定會嫌惡心,可…… 若那個人是秋月白,她只會萬分期待。
思及此,綠蔻紅著臉,顫著手,去扯秋月白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