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君見惡犬傷人,拔出長劍,徑直刺去。
一道真氣破空而來,直接砍掉永春君的胳膊,令他失聲慘叫。
惡犬則是從花獨秀的身上扯下兩塊血肉,吞噬著嚥下。秋風渡的伙食不錯,卻不如惡人血肉有滋味。這叫什麼?惡人自有惡犬磨!
永春君和花獨秀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唐佳人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但眼皮一動,就痛得眼淚直流。她不想在惡人面前哭得那麼難看,所以一直忍著沒動。
她的耳朵壞了,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以為自己會遭受的殘忍對待卻沒了下文。心中既不安,又懷揣了一點兒希望。
惡犬不停撕咬,直到將花獨秀撕扯得面目全非,蹬腿而亡,這才放開他的脖子,舔了舔嘴巴上的血,看向永春君。
不遠處,一個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慢慢來到永春君的面前,用毫無感情的眼神,淡淡地掃了永春君一眼,豎起中指,讓他禁聲。
永春君雖沒見過聞人無聲,但有關他的傳說卻是鋪天蓋地的傳入他的耳中,因此,當真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需一眼,便能認出。
永春君嚇得失禁了,哆嗦道:“聞聞…… 聞人無聲?”
惡犬本欲繼續撲殺永春君,但聞人無聲那強大的氣場,卻令它不敢靠近。它繞開聞人無聲,來到唐佳人的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滿是血腥的長舌頭,以及皮毛蹭臉的感覺,令唐佳人聯想到了野狗!對,野狗,那種啃噬人的惡狗。然,野狗並沒有襲擊她,反而用鼻子輕輕拱了拱她的臉,又用爪子踩了踩她的肩膀。唐佳人雖看不見,卻隱約猜到,是那惡犬來救自己了。她將它收養在秋風渡,閒暇無事會領著它轉有一圈。如今,她有難,它來幫襯一把,正是投桃報李的最佳時刻。
唐佳人心中一喜,從驚恐中爬了上岸,轉而卻又眉頭緊鎖。
如今,惡犬在,秋月白是否也在?他在,那些隨從是否也在?
唐佳人的呼吸一窒息,心中開始生長出荊棘,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
聞人無聲隨意一瞥,視線在唐佳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突然便是一僵!
永春君欲張口求饒,唇剛動一下,便被聞人無聲割了喉嚨!血,噴湧而出!
聞人無聲的雙腿好似灌了鉛。他一步步走到唐佳人面前,垂眸看著她。
這是他呵護在手心裡的寶,因擔心自己成嗜殺之魔,才將其推給秋月白,讓他護她周全。而今,秋月白便是這麼護著她的?!
若他不來這裡轉轉,若他沒有看見那隻惡犬撲殺人,若他不知那惡犬是她收養,若他不曾出手…… 她,豈不是要被那兩個畜生糟蹋?!
聞人無聲覺得,他胸口的恨意好似要炸裂開來,生生將秋月白撕碎,生生將自己活埋!
唐佳人的耳朵聽不見了,卻也覺察出,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
這種感覺非但沒能讓她心安,反而讓她在羞愧中產生一種暴虐感。她想撕碎那個親眼見證她如此狼狽的男人!只因,這個人是秋月白。
秋月白,你可知,你看見得是什麼?!
秋月白,你可知,你隱瞞得又是什麼?!
休休可以不要她,卻不能死在她前面。秋月白隱瞞實情,便是要活活兒殺了她!
唐佳人嘗試著睜開雙眼,讓秋月白看見自己眼中的厭惡;她想張開嘴巴,質問他為何瞞著她?!若是誤會,她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若是真相,她便讓他為她準備一副棺材。待休休死,她陪葬。
然,眼無法睜開,只能流淌出毫無用處的眼淚;嘴巴無法言語,只剩下吞嚥而下的悲鳴。耳朵無法聽見外界的動靜,只能聽見自己碎裂的聲音。唐佳人覺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所以心才會那麼痛。
唐佳人陷入到一種“自以為”當中,越陷越深。
實則,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她心中那棵根扎千里的大樹,無人可撼動。
唐不休看見唐佳人的眼淚,心中痛得無法形容。胸口那團黑線一樣的東西,再次活了過來,扭動著,舒展著,攀爬上他肩胛骨,來到他的脖子上,似要綻出一朵充滿罪惡的黑花。
他的眸子輕顫,終是伸出手,抱起唐佳人。
唐佳人胸前的衣裳裂開,露出她潔白的胴體。處子特有的馨香,悄然鑽入唐不休的肌膚裡,與他心中的渴望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