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藍匆匆離開,沒和明顯不欣賞他的華粉墨打招呼。已經不喜歡,何必相看兩厭?
後院裡,涼亭旁,只剩下老鴇看了華粉墨。姑娘和恩客們都在睡覺。
老鴇看了華粉墨一眼,立刻底下頭,小聲地道:“爺…… ”
華粉墨從老鴇荷姑的身邊走過,打著哈欠道:“若不忙,來坐坐。”
老鴇荷姑揚聲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奴家讓人準備些吃食送去。若不急著趕路,就多住兩日。”
華粉墨腳步微頓,轉回頭,翹著蘭花指,妖嬈地一笑,道:“好啊。”
老鴇荷姑垂下眼眸,不敢看華粉墨。
華粉墨轉回身,邁著風騷的步子,扭著纖細的腰肢,登上二樓。
老鴇何姑去廚房,準備了些膳食,端著來到二樓,華粉墨的風門口,輕釦房門,柔聲喚道,“華老闆。”
門內,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進。”
老鴇輕手輕腳地推開房裡,走進去,將房門關好,看向斜倚在床上的華粉墨,將膳食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而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以頭觸地,身體繃緊,不敢言語。
華粉墨輕笑一聲,充滿嘲諷之意。
老鴇的身體一抖,緩緩抬起頭,看向華粉墨,緊張道:“爺,奴…… 知錯。”
華粉墨抬起手,翹著蘭花指,撫了撫鬢角的髮絲,慢聲細語地道:“錯?”
老鴇以頭觸地,快語道:“屬下接到爺的訊息,爺讓屬下注意一切行跡可疑之人。屬下疏忽,竟不曾察覺那痴肥女子是不休門女俠,更…… 更沒想到,那紈絝是六王爺。”
華粉墨坐起身,下了床,一步步走到老鴇何姑的面前。
老鴇何姑的額頭上迅速冒出一顆顆汗珠,顯然是怕得狠了。
華粉墨幽幽道:“你扮老鴇子太過用心,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老鴇何姑嚇得呼吸一窒,忙抬起頭,求道:“求爺開恩,奴定會記得這個教訓,不敢再犯。”
華粉墨一甩手,丟下一隻匕首在老鴇子面前,呵呵一笑,道:“若非痛,如何記得教訓?”轉身,衣袍下襬在老鴇子的面前劃過,就像刀子,要割人喉嚨,要人性命。
老鴇子哆嗦著抓起匕首。
華粉墨坐在椅子上,掀開扣在粥碗上的碟子,遞給了何姑。
何姑接過,手指微微顫抖。
花粉墨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白粥,送入口中,慢慢嚥下,這才道:“去根手指吧。”
老鴇子的汗水滴答落下,身子抖得好像快散架子了,卻沒敢再求,一狠心,掏出帕子塞進口中,揚起匕首,直接切了小拇指。
血流淌在青色的盤子裡,綻出一朵暗紅色的血花。顏色不豔,卻觸目驚心。
老鴇扯出口中手帕,狠狠系在傷口上。因疼得狠了,她的眼睛都瞪出了紅血絲。但自始至終,她都沒哼出聲,也算是硬氣。
華粉墨一口接著一口地將整碗白粥喝完,還吃了兩隻小包子,這才用帕子擦了擦唇,道:“主子來了。”
老鴇何姑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的驚恐之色好似即將面對千刀萬剮之刑。她跪著前行,慌亂道:“求爺救奴,求爺救救奴…… ”
華粉墨打個哈欠道:“已經罰了,退下吧。”
老鴇何姑磕頭道:“謝爺。”
花粉墨站起身,回到床邊,脫下鞋子,放下帷幔,竟是側躺著睡了。
老鴇何姑端起襯著自己斷指的盤子,站起身,將盤子放到餐盤裡,用碗扣著,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