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除了並不知情的宮傾和曲非非兩人之外,其餘幾個人的神色俱是一變。
“陌塵,你先去迎著他,少主這邊只怕還不好相見。”沈澤低頭沉吟了片刻後,抬眸吩咐道。
陌塵自然是遵從,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還未完全痊癒,跑著就出去了。
“沈澤,這誰來了?瞧你們一個個都慌成這樣的。”宮傾忍不住出聲問道。
在他看來,霍堯這幾個手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世上除了霍堯,只怕還真的很少有人讓他們如此緊張。
“宮少,這事是我們少主的家事,還請您不要過問了。”沈澤敷衍道。
好在宮傾也知道大家族裡哪個沒有點自己的秘密,胡扯了兩句之後,便被曲非非拉走了。
孤山,孤墳,一行鳥雀從天空飛過,響起一陣淒厲的嘶鳴。
墳前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連一片落葉也不曾存在。
一束白色的水仙擺放在墳前,明媚的模樣同黑白照片上的女子有幾分相像,都是這般的溫婉動人。
只可惜,到了這兒,便全部都是死物了。
男人一身黑色的正裝,他伸手從頭上取下那頂黑色帽子,任由著寒風吹著他黑白條紋的圍巾,滄桑的臉上滿是悲傷和追思。
“十六年了,婉清,抱歉,這十六年來我都未曾來見過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之中迴盪著,倒是更顯出幾分淒涼。
他多麼希望照片中的女子能夠活過來,重新站到自己的面前,手捧著一束路邊踩來的水仙花,衝著他笑。
那是他們倆的初逢,卻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她無憂無慮的笑著。
“阿堯他已經回來了,想必也已經和你見過面了。他很優秀,一點兒都不像那個人的兒子。只可惜,他心中還有執念未曾放開。”
“我曾經擔心他一輩子可能都走不出陰霾,不過我前些日子好像聽聞他訂婚了,便回國來看看,順帶也看看你。”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佈滿皺紋的手指從中抽出一根,用嘴叼著,一手擋風,一手點燃了打火機。
不一會兒菸草的香味便在這孤墳周圍飄蕩開來。
“我這麼多年不回來,總覺得若是我沒有站到你的面前,你總歸還是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活著,笑著。不過現在想來,這種逃避還真是可笑。”
“魏老。”身後響起一聲恭敬的問候。
魏老並沒有回頭,而是又像是話家常一般的同著照片裡的人講了許久,待一隻煙抽完畢了,這才停了下來,回頭道:“是陌塵啊,阿堯呢?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