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否認,雲河一個哭泣的表情,又把酈蘇哄得很高興了。
他來墨宮,就是尋求安慰的。
他心靈那種空虛寂寞,也就只有雲河的笑容和眼淚能填補。
只有雲河衝著他笑或者哭的時候,他才會覺得,這世上是有人真心在乎他的。
酈蘇笑得合不攏嘴,他是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呀!
這個玩具真是太好玩了,自己讓他笑,他就笑,讓他哭,他就真的哭,而且連眼淚都是真的,無論是笑還是哭,他的表情永遠那麼漂亮,那麼能打動自己。
“雲河,乖,別哭了,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酈蘇撫了撫他的頭,微笑著安慰他,又幫他抹掉眼角的淚痕。
“嗯嗯……”雲河這才不舍地放開酈蘇的衣角。
這也是酈蘇的意思。
道別過就行了。
雲河用空洞的眼神目送著酈蘇的背景離開。
其實在轉身而去的那一剎那,酈蘇心中也是很不捨得。
把雲河一個人留在冰冷的墨宮,也是無奈之舉。
他也多麼想雲河像那些臣子那樣,在朝上為自己輔政。
以雲河生前的聰明才智,那些臣子有哪一個能比得上他?
可是,卻不能。
雲河已經死了,而且連靈魂都沒了,要想讓他的遺體繼續保持著活氣,就不能把他煉製成傀儡。
活死人是不能完成精細的事情,只會做一些簡單的動作,說一兩句簡單的話。
如果就這樣帶著雲河走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雲河不對勁,不是正常人了。
所以他只能把這個玩具朋友留在這裡。
酈蘇說到做到,馬上就從寢宮那邊調派了兩名宮女過來照顧雲河,同時又給雲河添置了許多更換的衣物。
畢竟他這件寶貝的玩具雖然會動,但是智商連兩歲小孩都不如,生活也不能自理,不會梳頭髮,不會穿衣服,不會穿鞋襪,跟一個玩具娃娃沒什麼區別。
永和宮。
唐紫希在昏迷之中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有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之中說話了:
“母親,你千萬別被酈蘇那狗皇宮所蠱惑!他用父親的靈魂獻祭給邪神,又把父親的遺體當作供血容器,如今還要佔有你,讓你當他的皇后!他恩將仇報,冷酷無情,連牲口都不如!你要替父親報仇,殺了他啊!”
那嬰孩的聲音十分稚氣,卻是十分的霸氣和怨毒。
唐紫希嚇了一跳,警惕地詢問:
“大膽!你是何人?為什麼在本宮的腦海裡說話?”
唐紫希眼前突然一花,出現一個幻影。
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男孩,他擁有人類的容貌,狐妖的耳朵和尾巴,半人半妖,樣子長得跟雲河小時候很像,幾乎是小云河的翻版。
只是他的眼神沒有云河那種清澈的單純,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深沉與成熟。
“母親,我是你和雲河的孩子,此刻我在你腹中還沒成形。我用神力幻化成七歲的模樣,在夢中與你相見。”那小男孩用悲傷的聲音對唐紫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