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得來正好,這個老頭在說你的壞話,我們正準備好好教訓他呢!”
九重神殿的人看到雲河來了都十分激動。
而嶽峰突然看到雲河先愣了一下,緊接著他已經顧不及把等了十年的怨氣潑在雲河身上,而是被靜靜地懸飛在雲河身邊那個紫衣美少年所吸引!
“你,難道是淵兒?”嶽峰失聲道。
眼前這紫衣美少年無論容貌和氣息都跟李無淵十分接近,但是比起昔日的李無淵要俊美年輕得多。
嶽峰是絕對不會連自己日夜盼唸了十年的孫兒都認錯的!
“無淵,去吧!他們是你的親人。”雲河憂傷地鬆開牽著李無淵的手。
李無淵茫然地望了雲河一眼,才慢慢地向嶽峰他們飛過去,然後用平靜得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向嶽峰、李凡和嶽依嵐他們逐一打招呼:
“外公,父親,母親。”
他的眼神很空洞,跟從前的李無淵判若兩人。若不是這容貌、這氣息,還有這聲音,這完全就是另一個人!或許說,只是一個煉製得跟李無淵很像的木偶而已。
知子莫若母,母兒心連心,嶽依嵐頓時就察覺到兒子的不妥的,心彷彿掉入了冰窯。雖然她嘴巴上去,相信雲河,勸嶽峰不必擔心,但是內心深處,也是有些憂慮的。
她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雲河出於善意不忍心告訴自己實情,才一直迴避這個問題。
如今突然見到兒子,那種不祥的預感成為現實,嶽依嵐的心是慌張害怕的。
“淵兒!”嶽峰使勁抓著李無淵的雙臂,焦急地問:“這十年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雲河把你藏到什麼地方?”
李無淵沒有回答,他除了會喊眼前這三個人的稱呼之外,其他事情就一概不懂。
臉上甚至連笑容都沒有一個,任由嶽峰將他晃來晃去,唇卻緊緊地抿著,不再說一個字。
他空洞而冰冷的黑眸裡倒映著嶽峰那張蒼老而擔心的臉,就像一潭死水,連一點點漣漪都沒有。
“淵兒,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嶽峰又急又怒地回頭瞪了雲河一眼:“淵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悲傷的霧氣瞬間氤氳了雲河的眼眸。
雲河難過地說:“嶽掌門,事到如今我不再隱瞞你們了。當年在穹廬神島拍賣會無淵被伍力夫重傷,我雖然救回他一命,但是他失去了記憶,我嘗試了所有的辦法,甚至幫他提升修為,但直到現在仍無法把他的記憶找回來……”
受傷失憶,已經是最體面的說法。
總不能告訴他們實情,李無淵被伍力夫撕碎了靈魂,連遺體也被毀得殘缺不全……
雲河輕描淡寫的,把李無淵悲慘的經歷一筆帶過。
他已經承受了一次痛失愛徒的痛苦,他不想徒兒的家人跟他承受一樣的痛苦。
他要圓一個善意的謊,將給嶽峰他們帶來的傷害減到最低。
如果說,非要一個人來承受這些痛苦,那麼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一直瞞著我們?”嶽峰聽了十分生氣。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而已。”雲河無奈地苦笑。
嶽峰越聽越生氣,大聲地吼:“雲河,你別太自以為是!我不管你是好心還是同情,我們才是淵兒的親人,我們對他的事情有知情權!你以為你這樣做很偉大嗎?實質你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