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賢換好衣裳出來,顧微揚笑道:“你要是梳個大背頭,再扣上個寬沿禮帽,披上一件長風衣,跟許文強也差不多了。”
榮景賢皺眉,佯怒:“胡說,許文強能比我有錢?”
顧微揚給他噎的,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茬。
為了配合榮景賢這一身,顧微揚自己選了一套江緞旗袍,月牙白的底色,嵌銀白色暗紋,大朵大朵的牡丹圖案,只有光線在特定角度的時候才能看出有圖案。
滾邊也都是同樣亮銀色,裙襬高開叉開到大腿根部,一雙美腿修長若隱若現。
有人做過一個調查,對男人來說,絕對的露肉和有點少為隱藏的露肉相比較起來,要露不露的更具有誘惑感,讓人想入非非。
就如同眼前這樣的畫面。
整件衣服簡約而不簡單,她顏值又能打,頭頂的發包拆掉簡單蓬鬆挽在腦後,再稍稍把眉形畫成新月彎眉,整個人舊上海風情就出來了。
顧微揚收拾完,上樓去那個房間裡找他的時候,屋裡已經在放起了音樂,榮景賢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漂亮又風情,只是顧微揚這樣情意在各種風格之間來回切換自如還能毫無違和感讓他覺得十分意外。
顧微揚雙手交疊輕放於腹前,手臂彎成九十度,這個位置叫優雅,要是雙手的位置再低一點,那就成了酒店迎賓小姐了。
她邁步朝榮景賢走進,行走間裙襬的江緞面料行雲流水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側邊開叉的位置一下一下有的沒的露出大腿,肌膚勝雪的白和旗袍月色如水的白交映生輝,勾的人挪不開視線。
榮景賢目光在她腿上停留片刻,很快往下挪,她特意配了雙亮銀色的高跟鞋,雖然這雙鞋很現代,但不影響和這身旗袍很搭的感覺。
女人的腳是天生的藝術品,而高跟鞋的意義除了美,也是一種刑罰。
這兩種東西碰撞在一起,大概是人類在追求美的歷史上一大偉大發明,無數女人在高跟鞋的凌虐下痛哭哀嚎,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卻又在下一次進鞋店的時候在舒適耐用的平底鞋和虐死人卻美麗勾人的高跟鞋之間選擇後者。
細跟撐起的腳部線條流暢而優美,再牛逼的畫家也勾勒不出這種動人的線條。
榮景賢看著她踩著高跟鞋的雙腳時,目光就像是要吞了那雙腳,以至於顧微揚開始懷疑榮景賢是不是有戀腳癖。
月牙白旗袍與菸灰色西裝站在一起,莫名就多了一種上世紀婚禮的儀式感,莊重華麗,格調復古。
榮景賢站姿貴氣優雅,一手在前一手在後,配上他身後的背景,十分具有舊上海風情的格調。
顧微揚覺得自己現在手上應該有點道具才行,比如貼滿了羽毛的摺扇什麼的……
不過那種扇子製造出來的畫風一般都是歌舞廳臺柱子既視感吧,顧微揚開始自動腦補旋律:“夜上海……夜上海……”
她思維發散的功夫,榮景賢已經伸出手,標準的紳士禮儀,掌心朝上,身體前傾,“這位美麗的女士,我能否有幸請你跳支舞?”
他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今晚七夕的氣息太醉人,也許是這裡的意境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入戲,以至於他這樣平日裡猖獗霸道的人陡然溫柔起來,也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違和感。
就好像和馮程程跳舞的時候溫潤儒雅的許文強,舉起槍來殺人不眨眼的時候也沒有人覺得他這是在假裝自己很兇狠,大家只會覺得那就是他本來該有的樣子。
這兩種都是他該有的面目,不管儒雅的一面,亦或者是修羅降世的一面。
顧微揚邁步走過去,高跟鞋跟撞在地板上,聲音低沉厚重,敲擊耳膜的時候會讓你有午夜夢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