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方知這出來,顧微揚給白雪去了電話,把白雪給約了出來。
白雪畢竟工作性質特殊,就算上班時間外出,也不算是翹班,但也不能隨便利用特權。
只不過白雪這人重感情,顧微揚雖說等她下班再來就行,白雪還是翹班走掉。
她悄咪咪離開的時候,被榮景賢給看到了,白雪急著跑出去見顧微揚,並沒有注意到榮景賢跟在她身後一直跟著出來了。
顧微揚就在公司旁邊的小咖啡廳等她。
這種單獨隔開的座位設計的很適合跟蹤的人隱藏,榮景賢低著頭悶聲不響坐在了她倆隔壁的位置。
顧微揚嘆了口氣:“你這樣濫用特權真的好嗎?”
“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算濫用了,反正我現在是個頭目,沒人管我。”
顧微揚沒心思開玩笑,斟酌了半天才開口:“那個,我臨走之前想給你介紹一個故人認識。”
“故人?”白雪皺眉,還以為她在開玩笑,“不會是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吧?然後發現我跟他其實認識?”
“不是,你別鬧,白雪,你還記得顧輕顏嗎?”
提到這個名字,白雪終於不淡定了,顧微揚忽然提起她幹什麼?
“其實顧輕顏沒死,她只是遭受了一點不幸罷了。當初她和常盛在一起,被柳媛第三者插足,挖走常盛,被踢出公司,柳媛又上演一出苦肉計,給顧輕顏扣上故意傷人罪的帽子,顧輕顏被判入獄三年,柳媛還不放過她,追到監獄去探視,潑硫酸毀容了顧輕顏……”
說道這裡,白雪已經聽不下去了,拼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那她現在……”
算算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快要五年了,顧輕顏為什麼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她現在很好。出獄後她遇到一個整容醫生,簽了生死狀,給醫生當試驗品,實施換臉術,全臉植皮,換了一張全新的臉,重新擁有了美貌,又回來撬走了柳媛的男朋友,把柳媛搞進監獄,當然,柳媛也已經毀容了,後面的事我想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你……”白雪淚水連連,已經說不出話來,指著顧微揚,滿臉的不敢相信,可心裡已經信了。
顧微揚點頭承認了:“確實,我就是顧輕顏,這張臉是假的,我之前不敢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不知道我將來會遭遇什麼,萬一不小心牽連了你,就……”
“別說了……”白雪打斷她,繞過桌子另一邊過去抱住了她,“顏顏,你受委屈了……”
她說不出別的話來安慰顧微揚了,一個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了吧。
與此同時,比白雪更加震驚的還是隔壁的榮景賢。
知道這些之後,他忽然什麼都理解了,明白顧微揚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事。
他盯著眼前的咖啡杯,腦海中湧入了多年前的記憶。
那時候他還小,七八歲的時候,家裡堂兄試圖害死他,騙他掉進了古力井,他一個人呆在裡面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害怕極了,又爬不上去,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是一個路過的小女孩發現了他。
小姑娘也不大,沒有能力把他弄上去,就趴在井邊陪著他聊天說話,讓他不要害怕,就這麼陪著他過了一整夜。
天亮後,榮景賢還記得那天太陽光很強,風也很大,是個盛夏時節,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站在井邊上,風吹起了她的裙襬,從他的角度仰頭看過去,能看見她內褲邊上的胯骨的位置露出一個胎記,火焰的形狀。
他終於獲救了,是那個小姑娘叫來的人救了他上去,他聽見那些人喊小姑娘的名字叫顏顏。
她說她就住在附近,但是不久後就要搬家了,榮景賢說沒關係,搬家以後她也可以來找他玩,隨時歡迎。
那個叫顏顏的小姑娘答應了,可從此以後他再也沒見過她。
直到五年前那天晚上,他在酒店裡睡了一個女人,黑暗中他摸到那個女人胯骨旁邊有一個火焰形狀的胎記,他認出了小時候的顏顏。
那時候他還挺高興的,因為太晚,她又累,直接睡著了,榮景賢沒忍心打擾她,結果第二天醒來她就不見了蹤影。
再後來,顧微揚出現在他身邊,那個位置是個紋身。
顧微揚承認那個紋身是為了遮蓋胎記的時候,榮景賢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可他記得顏顏的容貌並不是顧微揚這樣,他只以為是巧合。
哪有那麼多巧合。
這一刻榮景賢覺得,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諒,利用又怎樣,如果是她,那他願意讓她利用。
她說她要走。
榮景賢在她站起身來那一刻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越過圍欄跳過去將顧微揚狠狠抱在懷裡,彷彿要揉進自己的骨血一樣。
顧微揚懵逼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全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