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池君浩瘋狗一般,阮今安剛剛被他抓過的胳膊還在隱隱發痛。
她有些忌憚的躲在池屹身旁。
他好像是剛剛出去過一趟,身上帶著些許寒氣,阮今安不由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池屹身上的寒氣惹得她打哆嗦,還是他暴怒的氣場把她嚇到了。
池君浩緩了好一會兒,突然朝一旁啐了一口。
一口血沫啐到地面,周遭人這才發現,池屹剛才那一拳,確實是下了死手!
他抬手抹掉嘴角血漬,挑了挑嘴角,笑得狠戾:“小叔,原來您也在啊,正好!今天這場好戲,就當是我孝敬您的!”
池君浩從小在池屹的壓迫下長大,面對池屹,他總是有種深深地恐懼。
但眼下,為了池家那份財產,他容不得半點手軟。
他心裡清楚,池屹就像是盤踞在池家的一條毒蛇,而且是蛇王級別的。
池家老太太養了他,看重他。
這麼多年來,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上供著。
這條毒蛇以最快的速度生長,沒幾年的功夫,已經可以對抗池家所有人,這時候,若還不下定決心連根拔起,後患無窮!
池君浩認定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不管對面站著的是池屹,還是其他人。
只要敢阻擋他者,必死。
他把牙咬的吱吱作響,手臂青筋暴起,卻一臉笑意看著池屹。
“小叔,你我說到底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你說兩家話了。”
他的笑聲陰冷,陣陣傳入阮今安的耳朵。
從前他們兩人也曾交往過一段時間,阮今安從沒發現這人竟如此可怖。
真是識人識面不識心。
眼下利益驅使,他倒是把那點兒腌臢的心思全數抖落出來了。
“你說,我聽著呢。”
身旁,池屹突然出聲,他聲音還是一貫的醇厚,光是聽著就叫人心安。
他總是這樣,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總是能先穩定住自己的心神,連帶著也讓身邊人感受到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態度,對於阮今安來說,是好事兒。
但對於池君浩來說,可就是莫大的挑戰了!
他本就憤怒難平,這會兒見池屹面色淡然,更是火上澆油。
緊著,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兄弟們,玩笑似的說道:“這幾個都是我兄弟,沒有外人,反正您家這位池太太自個兒不嫌丟人,我也就不怕家醜外揚了!”
池屹早就聽出了他話中涵義。
無非又是要給阮今安扣帽子,髒水潑的多了,池屹反倒不在乎了。
從結婚到現在,阮今安天天跟他眼前兒晃悠,他生病時照顧的無微不至,瞧見他受了傷,恨不得心疼的紅眼眶。
這樣一個好女人,即使被旁人玷汙無數次,他照樣心如磐石。
他成心要激怒池君浩。
這樣他的破綻才會露的更快,他可沒工夫在這兒耗著,陪他這個狗東西玩兒過家家。
池屹沒搭話,挑了挑眉示意池君浩說下去。
果然。
這一個細微的動作,直接讓池君浩最後一點理智頓然消散。
“雖然你們的婚事沒公開,但結婚證是實實在在的,她今天無緣無故出現在這樣高檔的餐廳,不是出軌又是什麼?”
“不過也好,本來我還糾結一下,這捉姦,要不要告訴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