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凡事講究證據，可你連確鑿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就想讓我承認這件事，恕我難從。”
“只是光憑我與她有仇，和在那時見過她這兩點理由，就武斷我是兇手，未免太過牽強了吧？”
“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與我沒有關係，你要我如何承認？”
雲棲心不慌眼不眨地說完了這句話，又朝蕭帝微微頷首施禮道：“陛下，陸小姐之死與臣女無關。”
“臣女的確曾與陸小姐有過不愉快，當時確實也見過陸小姐，可打過照面之後，臣女便離開了，陸小姐之後的行蹤和遭遇，臣女一概不知。”
陸項冷哼一聲，很是不屑：“你說是就是？我看這分明是你的一面之詞！”
“陛下！”他直接對著蕭帝跪了下來，情緒激動，“臣的確沒有多餘的證據，但臣可以肯定，這件事定然是沈凌做的無疑！”
“她與我兒早有私仇，修為又甚於我兒，再加上彼時四下無人，想要對我兒發難也不是什麼難事！”
“臣就這麼一個女兒，還請陛下為臣做主，讓這殺人兇手償命啊！”
陸項痛心疾首，說完直接俯首跪趴在地上，一副雲棲不償命他就不起來的樣子。
蕭帝感到一陣頭疼，忍不住蹙眉，正要說些什麼，雲棲就又開口了：“陛下，臣女有一法，可證明臣女清白。”
陸項聞言，頭微微抬起，維持著俯首的動作，扭過半邊臉來憤恨地盯著她：“事到如今，你還想胡攪蠻纏！？”
雲棲沒有看他，神色淡漠：“陸大人不妨聽我把話說完，難不成連個辯白的機會都不給我了？”
蕭帝揉了揉眉心，擺了擺手：“那你就說說，你的辦法是什麼？”
雲棲毫不猶豫答道：“問心陣。”
她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微妙。
在場的幾乎都是靈者，自然也知道問心陣是個什麼東西。
問心陣並不是什麼高階的陣法，但是卻可以用來判斷被施法者話語中的真假。
在問心陣中，人是不能說假話的，一旦撒謊，陣法就會生效，被施法者也會受傷，對自身極為不好。
雲棲並不在意眾人的反應，只是繼續說道：“問心陣可辨別真假，只要讓臣女在陣中起誓，這件事究竟與臣女有無關係，便能水落石出了。”
陸項沒想到雲棲會突然提出用問心陣，頓時一怔。
還不等他反駁，蕭帝就點頭同意了，“既然如此，那你便用問心陣一試吧。”
蕭帝都發話了，陸項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冷冷拂袖，看著雲棲開始以靈力勾畫陣法。
雲棲沒有拖延的意思，迅速畫好了法陣，站到中央，聲音清晰得每個人都能聽得見：“我沈凌，以問心之陣起誓，陸楚月之死……”
“與我無關。”
最後四個字說完，問心陣毫無變化，雲棲也什麼事都沒有。
她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毫不心虛地與陸項對視，唇角甚至微微勾起。
問心陣是擁有辨別真假的作用，不過也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那就是起誓之言必須真實。
她起誓用的是沈凌之名，但……她不是沈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