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若不是看在你解了宛城的流民之困,本侯可是來都不來。”
“陳太守,我等要提前說明,要想借糧救濟流民,你就免開尊口,我先提醒你一下,別到時下不來臺面。”
陳球看在這群所謂的大漢權貴階層,他一郡太守,還在為流民的糧食擔憂,這些人卻只顧享受,真是腐敗墮落如此,不可救也。
就在這時,有人進入室內之後,看見室內之人都是坐在板凳上,頓時驚訝不已。
“呀,伯真賢弟,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
陳球一見來人,急忙起身迎接,“王爺,您老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讓下人通傳一聲,下官也好去親自迎接。”
陳王劉承哈哈笑道:“是本王不請自來,不關伯真的事。今日本王來宛城找劉宗正有事,恰好遇到伯真要舉辦宴席,就隨劉宗正一起過來了。”
陳球又跟劉宗正見禮,隨後將二人引到最裡間一桌坐下,在他們一行走過時,室內的權貴都自動站了起來,不敢再多言。
前院男賓這裡如此熱鬧,後院的女賓這裡並不遑多讓。這邊也是分為室內權貴家眷和室外士紳家眷兩處。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麼多女眷聚在一起,話題自然是不少的。
“你們聽說了嗎?今日接待咱們的這位太守夫人,其實只是一個妾室!咱們這次過來的,哪個不是三書六聘,明媒正娶進門的!”
“不止呢,我剛才聽這太守府的婢女說,今日招待咱們的是豆食和豬宴,你們說這是咱們該吃的嗎?”
“是呀,這也太欺負人了,我本來想著太守宴客,穿戴隆重過來,沒想到卻是受到這樣的待遇,換做其他人,我早就翻臉了。”
今日能來計程車紳內眷可謂以前都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教養還是有的,自不會猶如潑婦罵街那般汙言穢語,同時又畏懼太守的威嚴,不敢大聲喧譁,只能小聲嘀咕著。
她們如此,可室內的權貴們的內眷就不樂意了,她們能做王侯將相的正室,自家親族的勢力也自然非同一般,自幼就嬌貴的很,哪裡受到過如此的輕視,當即一些婦人就大聲嚷嚷起來。
“奴家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宴客的,主人身份低賤不說,宴客的食物也都是賤食。”
“要我說,咱們還是趁早離開得了,省得被人輕視一次又一次,你們說豆食和豬宴一會要是端上來,咱們是吃,還是不吃呢。”
“是啊,早知如此,我等不來也罷,如今在這坐著也難受,不知等會吃了賤食會不會吐!”
程瑛也知道自己夫君今日的打算,本想安靜地接待她們,卻總有人不安分地跳出來,沒想到她們更得寸進尺,敢輕視她。
當即抬起眼眸冷冷地盯著叫囂最大聲的幾人,眼神凌厲,語氣不善道:
“這世上的事,變化萬千,別總拿自己的無知來丟人現眼!這豆食和豬宴都是從太虛仙境傳下來的,已經獻給當今天子了。”
“你們只知我夫君是太守,可知我父是中常侍程璜,小心言多必失,給自己夫家招來禍端。”
室內的人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了,她們真是沒想到程瑛還有另一層身份,在她們看來能給人當妾室的都是小民小戶。
她們夫家可以得罪太守,但得罪不起中常侍啊!如今得罪了程瑛,真是懊悔不已,有幾個婦人想當場認錯,可有這麼多人在場,又拉不下臉面來。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有婢女進來打破沉寂,“夫人,廚房那邊傳來話,說是可以開宴了。”
程瑛掃視一圈,看到沒人敢跟她對眼,這才開口道:“那就上吃食吧,省得有些無知之人一直在這叫囂。”
婢女領命,快步小跑出去。眾人這才鬆口氣,眼角偷視著程瑛,不敢多言。
廚房這邊,吳詠送走吃的心滿意足的劉景和陳嫻二人,又和二十位廚娘忙乎一會,這才將豬宴的所有菜式準備好,隨著豆食和豬宴一個一個的出鍋,累的他是一動也不想動,現在開始,不論外面那些宴席出了什麼事,他都不想管。
前院這邊,得了王管事的稟告後,陳球站起來說道:“諸位,本府知道你們一直視豆食和豬宴為賤食,今日本府就讓你們嚐嚐什麼叫做真正的美味。”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隨著王管事一聲大喊,“上豆食!”
頓時太守府的僕人們魚貫而入,每人端著一個托盤,放在賓客面前,然後迅速退出來,去端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