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飄香,聞久了的老頭感覺自己好像正在飛入某種奇幻的仙境……到處是白鳥飛翔,到處是鮮花擁簇。
儘管室內依舊黑暗,三個新的披著綬帶的袍子人站在他的面前,打量這舊時代的遺物。
“了不起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軍庫司的主官·輿存問那檢查司的主官。檢查司的主官是個年輕人,叫做斟尚,這人的目色有異,可能是返了他爺爺輩邊民的祖,泛著點落日城居民不常見的藍色。因為稀罕,所以受到高等公民們青睞。他在二十四司內人緣不錯,或許也得益於這不同的虹膜。
他把老人帶出香室,退回到生人盒的房間。水晶箱裡的娃娃魚見人之來,連忙四游去。
斟尚笑道:
“主官,這是個未經過登記的囚徒……不就是最了不起了嗎?而這人長相呀……光我目測,就和我過世前的爺爺差不多狀態,這不就是個顯然的古人了嗎?”
“那你就是全從外表判斷出來的咯?”
“大致如此。”
胙德在一旁靜立旁聽。
輿存又問:
“那你把他從香室裡帶出來是為何?”
“我想拷問拷問他。你們先往前追吧。殿下應該沒有逃遠,我也不跟去了。我不是能應付大規模破壞場合的人。”
斟尚說完。
輿存點了點頭,帶著胙德重返香室,沿著步跡氣味繼續往內深追。
離去前,胙德深深看了眼站在生人盒室、提著燈的斟尚。
斟尚衝他笑了笑,然後合上了門。
而塔誠睡了一小會兒。這一小會兒,他就做了一個甜蜜的夢。他夢見啊,他正和自己很久以前喜歡的人一起吃甜甜的東西。可是甜食太膩了,又不健康,他實在不太喜歡,就罵了那人兩句。接著,自己的家人和姐妹都上來給他們倆調解,說你們別吵了,和和氣氣的,好不好?他很不高興,但決定勉為其難地原諒這群人,接著,他就在一片腦袋的冰涼中醒了。
睜開眼,就是他在迷迷糊糊中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一張同樣漂亮但是令人生厭的面龐。
“你是誰?”
塔誠摸了摸自己被掐的地方,喘氣吸氣之間,檀滅香的味道在呼吸中淡化。
“我是你不知道的人。”檢查司主官斟尚含著笑容,“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圓塔家族曾經的族長塔誠,是嗎?”
塔誠不說話。
斟尚自顧自地靠在生人盒邊上:
“我知道你的事情,是從密參裡見到的,裡面提到你的臉上有塊疤痕,這塊疤痕穿過了你的鼻子,所以特別顯然。”
塔誠開始回味自己之前做的夢。那夢很美妙,他還是第一次會做這樣的夢。
“從密參裡,我瞭解到你曾經很受冕下的喜愛,曾在第三次黃昏戰爭後發揮出色,手下的能人賢士也把圓塔家族經營得很好,議事會的組建與完善中,你出了很大的力氣……據說現在通行的二十四司服裝也是你設計的,是嗎?”
塔誠已經大半天沒吃東西了。
他在飢餓中掏了掏自己的耳屎,他把夢美滋滋地想完了,就開始回想之前看到的兩個順眼的人。
斟尚知道這老人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他可能什麼都不怕,而斟尚也沒什麼能威脅他的,他只說道:
“密參裡還說,但這一切的毀滅是輕而易舉的,只在於那族長的一個忤逆冕下的決定。這個決定甚至差點葬送了整個圓塔家族。”
老人聽到這裡,沒法自顧自地掏耳朵了。他抬起頭來,看向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