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的眼裡閃過些許詫異:“你為什麼……”
維克多利婭看起來也有些無奈:“……我待會兒跟你解釋。”
“怎麼樣?”維爾辛道,“你的誠意是釋放一半的人質,我的誠意是親自帶著維克多利婭過來,如果你真的認為接下來什麼都可以談,那我希望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可以一路同行,我們會有充足的時間彼此交談、相互理解。”
佐伊立刻回頭看向赫斯塔:“你說話啊。”
“……我不能立刻答應你,”赫斯塔輕聲道,“我需要和我的聯絡人更新這個情況,如果他接受——”
“可以,但你得當著我的面溝通。”維爾辛微笑著道,“我要親耳聽你怎麼和他們說,以免你假意騙我——我先為我無理的要求道歉,我已經努力試圖相信你了,不過基本的警戒意識還是要有的。”
“你來。”赫斯塔轉身朝屋內走去,“剩下所有人都待在外面。”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內,屋外的水銀針彼此對峙,維克多利婭撥出一口氣,突然看向佐伊:“不要輕舉妄動。”
“為什麼!”一直試圖同維克多利婭進行目光交流的佐伊十分不滿,“就這麼幾個人——”
“我現在沒法戰鬥……她們給我注射了一些藥物,我暫時還不清楚具體成分是什麼,”維克多利婭道,“等赫斯塔出來。”
“你們這些——”
特里莎立刻按住了佐伊:“……冷靜,至少維克多利婭已經回來了。”
站在維克多利婭身邊的兩個水銀針始終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她們表情冷漠地站在那裡,眼圈周圍的暗淡銀邊在月色下顯得危險而凌厲,特里莎早就看出了其中一人的意圖——那人就站在維克多利婭身後,無論怎樣的風吹草動都置之不理,恐怕她的職責就只有一條,即在談判破裂的那一刻,打斷人質的後頸。
很快,赫斯塔再次出現。與伯衡的溝通非常順利,他似乎也清楚深錨的事情,因此當赫斯塔提出深錨那邊也會有人一併前來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多問,就立刻答應了。
維爾辛走到同伴們中間,與她們低聲說了幾句話,兩個水銀針再次潛入黑夜,迅速離開,只留維爾辛一人在維克多利婭身旁。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路人了。”維爾辛十分開朗地挽住了維克多利婭的手,“很高興認識你們。”
“滾啊。”
佐伊立刻上前推開了她,維爾辛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幾個水銀針依次進了屋,維爾辛走在最後面,在經過玄關時,她經過西莫婭身邊,低聲開口:“你在這兒做什麼?”
“提供醫療援助,之前有一個預備役受了重傷。”
“……她讓你來的?”
儘管維爾辛的話十分簡短,但西莫婭還是迅速明白這裡的“她”就是赫斯塔。
“嗯。”西莫婭低聲道。
“辛苦了。”
西莫婭看著維爾辛脫下鞋向裡屋走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維爾辛其人。
在室內昏黃的燈光下,這個年輕人金色的頭髮被鍍上了一層淡桔色的光,她的背影看起來矯健有力,但每一個動作又都輕盈得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