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明亮起來。秦石扭了扭已經有些僵硬的脖頸。說實話這次的靜修真是不短。而最主要的是其經歷之驚駭。恐怕是任誰都無法想象到的。
從泥菩薩出現。一直到玄天之巔。這些曠世的機遇。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若不是他輕輕的握拳中。那濃濃的靈魂氣息纏繞左右。怕是他自己都會以為是在做夢吧。
只是突然。一抹熟悉到骨子裡的芬芳素香傳入鼻間。令他整個人都呆滯了一下。跟著他再無心情去考慮其它。目光裡剩下的就只是那碧藍色秀髮。一直擋在他身前的倩影上。
“雪。雪心。”哽咽了聲。秦石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夢嗎。”
咣啷。那輕輕的呼喚。頓時也令沁雪心的嬌軀僵硬了下。旋即她才失神落魄的回過眸。那本來在萬物面前都不曾波瀾的杏眼中。當秦石的身影從中浮現時。卻猶如彼岸處盛開的曼陀羅蘭一般。燃起起來。
“你醒了。”
她輕輕的哼聲。十分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不注意。就會將這美夢所打碎一樣。
秦石用力的點點頭。旋即間他上前一步。衝著沁雪心張開雙臂。儘管餘光之下已經看見周遭的慘狀。和那上千名弟子。但他就是按耐不住想要將其擁抱在懷裡的心。
“雪心。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再一次躺在那不是很寬闊卻極為溫暖的懷中時。沁雪心的玉眼也瞬間就溼潤了。她輕輕的嬌哼：“石頭。能看見你。我也很開心啊。”
在冰天雪地之下。傾倒在斜陽裡的孤島上。少年就那樣安靜的摟著少女。在兩人的心中是多麼希望。此時此刻能夠就這樣永恆的定格住。
一時間。兩人也成了焦點。不少人都是驚愕的咂了咂舌。那被傳的神乎其神。寒冷似冰的幽寒冰女。竟然在這少年面前會變成這樣。
“這是不是真的。”
“這小子。真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魅力。”
鷹禍從遠處站起身。當其看見這幕時拳頭都被攥的吱吱作響了。他對沁雪心的心思青雪宗人人皆知。但他連和沁雪心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多少。此時她卻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令其獨享這溫柔的芳香軟玉。
“畜生。我一定要秦石殺了你。”鷹禍周邊的氣流都滾燙起來。
“咳咳。”
而這時。距離秦石不遠的皓月三人終於看不下去。輕咳的打斷兩人一下。拜託現在可是危機四伏。不要如此光明正大的秀恩愛好嗎。
聽聞那輕聲。秦石也是逐漸回過神來。這才緩緩鬆開沁雪心。跟著那股來自鷹禍的恨意被他察覺清楚。先是不禁的一愣。這才苦笑道：“看來。有人在吃醋啊。”
“不要管他。”一想起剛才鷹禍的所作所為。沁雪心玉眼再度冰冷起來。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隻大手從她臉頰上輕輕拂過。仰頭是給她個溫暖的笑。
“我也不會管他。因為無論如何。你都會是我的。對嗎。”
沁雪心猛的吃楞了下。旋即露出小女孩的甜笑。用力點點頭：“嗯。一直一直。我都只是你的。”
秦石開心的大笑。旋即看著周圍怪異的目光。和這覆蓋了整座孤島的冰雪。很容易就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十分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這幾年裡。你仍然走在我的前面啊。”
“你已經很好了。如果換做是我。在你的處境之下。一定不會比你更好的……”沁雪心連忙搖頭。生怕帶給秦石壓力。
然而。她想多了。秦石若會因此而產生壓力。那七年前就不會認定她了。所以很輕鬆的一笑：“哪有那麼多如果。不過無論你多強。我都不會被你拉下的。”
說到這。秦石又衝鷹禍瞄了一眼一笑：“何況。覬覦你的人那麼多。肯定都會不停的找我麻煩。而且這種麻煩只會增多不會減少。所以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話。估計就真的是要有大麻煩了。”
沁雪心被秦石逗笑。嗔怪的白了秦石一眼。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你就貧吧。下一次回家時。我一定讓爹孃好好說說你。”
怔了下。秦石吃驚的朝沁雪心望去。
“爹……娘。”秦石嘴角都乾澀了。旋即他心裡猛的大喜。他自然明白雪心所指。而對他而言恐怕沒有什麼事。是比雪心親口的說出這話。更加讓他幸福的了。
他用力的點頭。兩人再次相擁。
“羅剎。和玉姐。都還好嗎。”在短暫的敘舊後。沁雪心終於邁過心裡的坎。衝秦石問道。
秦石深吸口氣。他眼神中有些渙散。要說這次神域之祭對他而言。真的是意義重大。在這裡。他看見了他思念多年的兩個女子。只是遺憾的是。玉姐僅僅的短暫的。他長嘆道：“羅剎在家。家裡都挺好的。玉姐沉睡了。還沒有甦醒。”
“沒有甦醒麼。”沁雪心微微失神。旋即她抱住秦石。小聲的道：“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我知道。”秦石用力的點頭。
“等到玉姐醒來。等我報了仇後。我們就找個無人之處。再也不問世事了好嗎。”沁雪心一笑。
這不正是秦石所期待的嗎。只是他苦笑的搖搖頭。颳了下雪心的鼻子：“後面。是自然的。但前面的。要改一改。”
“嗯。”
“我既然走到這裡。那一定是不會讓你在肩負那些的。你和溟組的那些仇恨。就由我來替你扛起吧。”秦石握緊拳。他知道這條路會很艱苦。但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哪怕是叫他跪著。他也定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