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宗職位挑戰那一日終於如期而至。身為聖女的蕭知星在行完典禮之舞后,被安排坐在玄冥北身旁的座位上,高高在上地觀望著下方圓形的大擂臺。被挑戰的人,按照職位等級、功力高低,自下而上迎戰。如果能在這個臺上站到最後,便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滅消失,已有半年了。蕭知星在一眾弟子間找尋著,然而並沒有看到滅的蹤跡。
才半年時光,她已骨瘦如柴,面色枯黃。白色的衣袍罩在她身上,幾乎都看不出裡面的身體形態。但玄冥北對她的欺辱並沒有停止,外面的弟子看來,她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純潔聖女。可每到夜晚,她就會被迫成為玄冥北身下最浪蕩的禁臠。滅如果一直不出現,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到幾時。
從日頭初升,到夕陽西下,已比了一個白天。眼前臺上這位星輝門門主,景行止,已經接連敗了十二人。當年,星月堂日漸沒落,他門下之人可沒有少落井下石。他本人,也沒有給過封歸恨幾分面子,暗中使絆子的事也多了去了。
蕭知星含恨看著他,恨不能自己衝上去,手刃了他。
主持人見景行止又打敗了一人,便向下面的眾弟子高聲問道:“還有何人要挑戰星輝門門主,景行止??”
臺下鴉雀無聲,無人敢應戰。主持人繼續向星輝門門主問道:“景門主,那您可要繼續挑戰,宗主?”
景行止向身居高處得玄冥北揖手行禮,高聲道:“宗主武功蓋世,我等望塵莫及,自然不敢挑釁。”
玄冥北嗤之以鼻,低聲道:“三腳貓的功夫,自然不配挑戰本座。”
此時,有名弟子行色匆匆地來到玄冥北身邊,小聲道:“宗主,日月長軒那位,死了。”
玄冥北聞言,站起了身:“怎麼死的?她還沒看到我死,怎麼可能放手離去?”
那弟子低著頭,小心翼翼道:“死狀極慘,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整張皮都被人扒了……”
玄冥北暗道大事不妙,擂臺上的主持人此刻宣佈道:“景門主在此位坐了九個年頭,往後——”
“往後,他便不再是門主了。”一個聲音從擂臺正上方降下,人人皆可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太熟悉的聲音。
蕭知星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從座位上站起來,四處環顧著。玄冥北自然也不放鬆,警惕地辨認著聲音的來源。
滅不知潛伏在何處,在所有人都東張西望尋找這個發聲的神秘人時,一道黑影從夜幕中降臨,輕飄飄地落在擂臺之上,景行止的面前。
蕭知星狂跳的心忽然平靜了,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凝視著滅。
滅同樣回以深情的一眼,而後鋒刃般的眼神剮過玄冥北,最終回到主持人身上,道:“星月堂弟子,滅,挑戰星輝門門主,景,行,止。”
曾經封歸恨所受的屈辱,他都要一分一分盡數討回。
支援人又驚又疑:“星月堂?不是半年前隨著封堂主的離世,早就遣散了嗎……”
景行止見不得滅這副情況樣,挑起下巴道:“一個人才凋零的小小組織,封歸恨尚且不是本門主的對手,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滅沒有說任何話,用手中的劍指著他,道:“動手。”
景行止鼻側的肉跳動了兩下,眼中迸射出不被尊重後的惱怒,怒斥道:“無知小輩!送死!”
滅眼中亮起殺意,一心想著為封歸恨報仇,手下並不綿軟,招招帶著致命的煞氣。景行止與他一交手才發現,這個小輩並不是他想象中那般輕狂沒有本事,相反,他似一團待燃點的火,一旦燒起,便不知能呈現多大的燎原之勢。
玄冥北坐在高臺上望著擂臺上打鬥的兩人,心漸漸沉了下來。蕭清夜果然把噬月典的秘密,告訴滅了。
“蕭清夜,你這個賤人!”玄冥北手下一用勁,重重拍在一旁的桌上,木桌頓時碎裂。
景行止越是應付越是吃力,他深深覺得,自己彷彿便是去燃點滅的那顆火星。滅周身開始散發出隱隱的黑氣,他所使用的功夫,和玄冥北有些相似,只是他使出來,更加狠厲毒辣。
最終,景行止被滅重傷在地,嘔血不止。
“你……你贏了……”景行止重重地喘著粗氣,氣息紊亂,功力在經脈中四竄。
一旁的主持人也看得傻了,片刻後才想起來宣佈結果:“星月堂的滅,勝……”
滅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步步逼近,睥睨著景行止。
“你要幹什麼!”景行止有些慌了,他卻沒有力氣逃走。
滅淡淡道:“去九泉下,向我師父賠禮道歉吧。”
他重重一掌拍在景行止的頭顱上,只聽見骨裂的咔嚓聲,景行止發出一聲短促的痛苦叫喊,便再沒了聲息,倒地不起。
主持人嚇得腿抖如篩糠,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試探著問:“滅……滅門主,可要繼續挑戰,挑戰宗主?”
滅將劍指向高臺上的玄冥北,高聲道:“玄冥北,給老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