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迦一直在尋找女媧石,上次便在三百六十一年前這處空間尋到了蹤跡,對這塊女媧石是極為熟悉的。如今又有動靜,果然被他發覺。
在他到來之前,寧浥塵隱匿了女媧石氣息,出了破廟。
莊曉生一見她出現,明媚鮮妍,姿容無雙,再無半分虛態,吃驚不已:“你……”
寧浥塵鋒利的眼神刮過他的臉:“我什麼?”
“你怎麼好了?那你答應助我成魔……”
“我何時答應過你?”寧浥塵冷笑:“敢威脅一個魔,你是嫌命太長了。”她此時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與莊曉生糾纏上,略施術法,便讓他昏了過去。她不能被再元迦發現,否則被他知道她帶有女媧石,要強奪並不是難事。
四周忽然瀰漫著濃重的妖氣,以寧浥塵為中心,將她包圍其中。
“喲,好一位俊俏的魔道女少師。”尖銳又虛渺的聲音,漣漪般層層疊盪開。
寧浥塵放眼至四周林子裡檢視,低矮的灌木從中傳出輕微的葉子摩挲發出的簌簌聲,陸續探出了許多的狐狸頭。白的,棕的,黑的,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難不成是三尾狐的家族親友,來尋仇了?寧浥塵恍惚記起,紅塵陌說過她有個挺厲害的親戚。可紅塵陌並非死於她手,再怎麼樣,也該先找暈在旁邊的莊曉生才是。
她試著邁出一步,立即有一隻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狐狸蹦躂出來到她腳下,大大的耳朵矗立著,一動一動的,圓溜溜的大眼光華閃爍,面相並不太奸詐,而十分討喜。
狐狸開口道:“女王大人,請上轎。”
寧浥塵驚得後退一步,不是因著狐狸會說話,而是突如其來的稱呼讓她不知如何反應。誰家的狐狸,怎麼教成這樣?
一頂殷紅如血的轎子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她身前。
詭異,蹊蹺。
寧浥塵拎起狐狸的後脖頸:“誰派你們來的?”
其他狐狸見狀,忙聚上前來紛紛匍匐在地:“請女王大人不要為難我等,這是大王的吩咐。”
寧浥塵渾身一抖,扔掉手裡的狐狸,正欲遁走,其他狐狸紛紛跳上她的腿,死死抱住。轎子無人抬舉,卻傾倒起來。裡面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伸出一握,寧浥塵竟覺毫無反抗之力,被拽入其中。
狐狸們紛紛跳至杆子上,轎子平地而起,消失了。
月白的清氣出現在轎子消失處,穩穩懸於空中。元迦纖長的手指輕輕掩於鼻下:“好濃重的氣味,是狐狸。是他。”說罷,他便追尋著轎子的氣息去了。
轎子終於停了下來,濃重的狐騷味散去,外面突然清淨得很。
寧浥塵抬手撥開轎簾,眼前只見一個紅衣的女子背影。她身材高挑,竟和宙洪荒相差無幾,腦中頓時出現四個大字:女王大人。她如瀑般的長髮極是柔順地散在背後,隨著窗外拂來的風微微飄搖,平添一分撩人之意。雖不見她正面,寧浥塵也覺得心中似有貓撓。
紅衣女子微微側身,輪廓分明的臉龐帶著幾分冷豔。回眸一笑,勝星華。
那模樣,並不遜色於自己。寧浥塵出了轎,迎著絕色美女欣賞大量的目光,款款行至她身前:“這位姐姐,何以用這樣的方式綁我來?”
她低頭一笑,勝過春日百花綻放,身上那奪人眼眸的豔紅,也不能分去這份絕色:“叫哥哥。”
一開口,竟是個男人的聲音。
寧浥塵頓時警覺起來,眉頭微蹙:“你到底是何人?”
“喜歡你的人。”他直勾勾地盯著寧浥塵:“本王喜歡美色,尤其是和本王不相上下的美色。”他又指著寧浥塵腰際刻著“浥”的碧玉:“你是宙洪荒的人?女少師,真是難得一見。”
聽他自稱為王,先前又是眾多狐妖來請,寧浥塵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暮成雪?”
“原來你也仰慕本王已久,不如撇了宙洪荒,跟了本王豈不好?”暮成雪說著便要來拉寧浥塵的手,被她一把甩開。
他便是六道內叱吒風雲,人人敬畏的妖王,高處不勝寒的至尊強者,可與元迦、宙洪荒比肩。
可如今一見,竟是這般模樣,著實令人感到意外。他看著雖平和,那尖尖的眼角依然透著狐狸獨有的狡詐的光。寧浥塵並不敢放鬆,只道:“妖王陛下,我若在妖道久留,魔君必然會派人來尋。若有要事,何不正式書信傳與魔君,與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