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段啟山握著刀,半晌都沒有清醒過來。
一場生死危機消弭無形,自己沒有殺死一個人,全都被兒子給包圓了?
那些黑色的火焰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種金色的光……
太多的話想問。
他大踏步的走進靈堂內,銅鈴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兒子,這才多久沒見,他是越看越陌生。
靈堂裡幾根燭火在雨夜中搖曳。
“兒子,你怎麼…..怎麼會突然這麼強了?”
段啟山忍不住開口。
“爹,哥哥變強了不是好事嗎?”
云溪故意扯開話題,在她看來,再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團聚更加重要的了。
段天涯低垂著目光,故意不去看老爹的眼睛。
他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父愛,畢竟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他也不能戳穿自己靈魂重生的秘密。
其實,到了他這等境界,名字就是一個符號而已,就算是多叫幾聲老爹,也無所謂。
“嗯,怎麼說呢,那日我被段欣榮和葉青梅灌醉之後,就做了個夢,夢中有位老爺爺傳了我一套神秘的功法,醒來我就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裡,至於為什麼這麼強,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功法的原因。”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故意說得語焉不詳。
段啟山深深的看了一眼兒子,忽然道:“云溪,去後院弄點吃的,爹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
“好!馬上去,天涯哥哥,我也給你煮碗。”
云溪起身,溫柔的一笑,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天涯,爹有話要和你說。”
這個面色黝黑的漢子臉色出奇的凝重,“此事,爹會給你一個交代。”
雖然兒子說得不痛不癢,但是他還是從中聽出了陰謀的味道,大哥那邊真的是過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爹不關心什麼功法,你是我的兒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爹就知足了。”
“本來以為你在城內是安全的,看來爹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無恥。”
段啟山的臉上罕見的露出幾分震怒和無奈的表情。
少年抬起頭,目光平靜的道:“爹說總有一天會告訴我孃的訊息,這件事與娘有關嗎?”
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當中,對於母親的記憶一片空白,但是內心有一種執念。
聯想到一些事情,他內心有了猜測。
段啟山眉頭一挑,露出驚訝的表情。
想不到兒子這麼厲害,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沉吟半晌,他嘆了一口氣,道:“本來還想再等兩年,看來是時候告訴你了。”
“十五年前,爹受不了你大伯的氣,一怒之下,出去闖蕩江湖。從出雲城到長山郡,然後到了咱們南越公國的都城東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