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落山,城門戒嚴,他們不得不繞道而行,卻不巧碰上巡邏的兵衛。
因她們四個還不過是孩子模樣,卻騎著馬,引來了衛兵的關注。
時間緊迫,她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駕馬全速奔逃,引得追兵圍捕。
幸好她們的馬匹是難得的千里駒,腳程極快,很快就甩了他們大半截。
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冬香和映桃交換了一個眼神,勒住馬繩,決定留下來引開追兵。
“你們這是做什麼?”遠遠看到冬香和映桃並未跟上來,七生轉身問道。
“圖拉大人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救活他!”冬香道。
“你們……”藥女聽她們如此說,便明瞭她們留下來的意圖,眼睛裡積著水霧。
“別胡鬧,我們一起走,沒有時間了!”七生催促道。
“就是因為沒有時間了,所以你們才要抓緊時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冬香喊道,聲音中透著急切。
“你們一定要將圖拉大人救回來,我和冬香也都會活著回去,說好的,我們都要回家!”映桃道,月光下的她,笑的格外明朗。
“一定,都要回家!”七生道,閃著點點淚光。
冷風瑟瑟,夜幕和冰霜阻斷了一切,唯有那刀光劍影,和熾熱的鮮血在雪地裡肆意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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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和藥女趕到郊外的小茅屋時已是深夜,一個老奴守在門前,見到她們二人趕來,立即迎了上來。
“老奴將他的屍身送到這裡來了,這恩情也算是報了,二位姑娘好生將他安葬了吧!”他佝僂著背道。
他不過是夜香閣的雜役,乾的都是最粗鄙的活計。
他入宮前有個兒子,曾受了霧蓮的恩惠,如今他偷偷將本要扔到亂葬崗的屍體偷偷運送到了這裡,也算是還了霧蓮的恩情。
只是這事兒若是被人發現,定然是死罪,再不願跟他們有何牽連,躬身說完,便急急離開。
七生和藥女進入破敗的茅屋,圖拉就那麼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血跡已凝結成冰霜,四肢僵硬,好若冰封的屍體。
藥女急急上前探查他身上的傷口,越看心越涼,最終崩潰大哭:“晚了……嗚嗚嗚……太晚了……”
即便有七生的血,可圖拉出事已經超過三個時辰了,又傷的這麼重,再也無力迴天了。
“不可能!不可能!”七生搖頭,將藥女拉開。
一把扯開他的衣服,結實的胸口露出一個血窟窿,是燕琪的致命一劍留下的。
兩寸,離心臟兩寸的位置。
七生立即用匕首割破掌心,將溫熱的血液流入圖拉胸口的血洞裡。
“醒來!圖拉,醒來!”
七生異常急切,沒有淚水,她不哭!
圖拉沒死!
他一定能活過來!
她的血可以癒合傷口,可以起死回生,這次她再也不要看著他死去。
可是他卻毫無反應,屍體依舊冰冷一片。
一定是她的血不夠,所以他才醒不來,她立即用匕首劃開手腕處的靜脈,血水噴湧。
“醒來!醒來!”七生急切的怒吼,用另一隻手按壓割破靜脈的手腕,將她的血灌入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