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還以為寧青今晚不會回來了,可誰知去了未多久,便黑著一張臉回來了,想必定然是吃了閉門羹。
嘖嘖嘖,這個燕將軍可真真是鐵石心腸啊~
小姐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他卻一絲的情面都不給她,他這是打定主意要讓小姐守一輩子的活寡啊!
“元初怎麼樣了?”寧青冷著臉道。
“休養了一段日子,早就好了。這幾個月一直跟著師父習武,武夫說這元初資質好,又聰明,也很努力,最善潛伏和彎弓,幾乎百發百中。”柳氏道。
救了元初後,小姐便將她養在外面的院子裡,還專門請了個武夫訓練她。
不過是個獨角,位卑命賤,如今能在小姐跟前伺候著,吃得飽穿的暖,還特意找師傅教她習武,簡直是她幾世修來的福。
“那孩子可有說她的來歷?”寧青問。
元初的事兒一直是柳氏負責料理,以寧青如今燕府宗婦的身份,自是不便見她的。
“她是北摩人,說的一口北摩方言。聽的不大清,好像是父母都死了,她是從北摩逃出來流浪自此的,角印也碎了,是個沒有角印的獨角。”
柳氏年輕時曾跟著商隊四處奔波,懂得些北摩語,只是時間長了,忘得也差不多了,對元初說的話也是一知半解。
雖不知這孩子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一口的北摩話卻騙不了人,北摩山高水遠,就算這孩子的主家尋來,想來也不敢搜到這兒來。
“跟武夫說,讓他加強訓練強度,務必將這孩子儘快培養起來,我想過些時日就讓她出去歷練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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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迷障林已進入凌冬。
圖拉站在寒風中,滿目所及盡是寒雪飄零,銀裝素裹,望不到盡頭的連綿山脈。
蒼鷹飛去已有半月了,卻遲遲未見有訊息傳回,圖拉心中憂慮,恐是昊天城出了什麼變故。
迷障林和昊天城路途遙遠,一直以來皆是由蒼鷹傳遞資訊,如今蒼鷹只去未回,他們的資訊便全都斷了。
“我要去昊天城。”圖拉道。
“大人,萬萬使不得。我們剛從那裡逃離,如今昊天城那邊,定在全城搜捕。您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範敏道。
“如今已入冬,這個時節進發去昊天城,路途兇險,還請大人以大局為重。”冥思亦覺得不妥。
“我知道我這個決定很自私,但我不能不顧那丫頭的安危。如今蒼鷹不回,定是昊天城出了事,若她有個萬一,我心中難安。況且,元初到現在下落不明,我想早些將她尋回,畢竟遲一日,便意味著多一日的危險。”
其實打從七生說她要半年後再回時,圖拉便做好了與她共進退的準備。
此次之所以和救獨會一起退回迷障林,一是為了親眼看看迷障林這邊的情況,二是為了取元初的角印。
冥思心思細膩,將一切都打點的穩妥,房屋堅固保暖,糧倉填的滿滿,還購買了各種精良兵器,一切都井井有條。
看到如此景象,圖拉也安心多了。
“這是獨角之城,是七生親自擬定的設想和藍圖,你們只需按這上面寫的去做,不出十年必定會子在這裡為獨角謀得一片天地。”
圖拉將厚厚的一沓“獨角之城”遞給冥思。
“獨角之城?”
冥思雙手接過,竟莫名的有些顫抖,好似接過了一個宏偉的夢。
“我此去不知會經歷怎樣的變故,你和範敏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七生的獨角之城和迷障林都交給你們了,莫要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圖拉拍了拍冥思的肩膀道。
範敏和冥思兩人立即跪在地上道:“我們必不辜負大人所託,一定好好打理迷障林,等大人回來主持大局。”
“此次,倘若……倘若我回不來,惟願你們能善待這七萬獨角,將解放獨角的偉業進行下去。”圖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