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馬棚的侍衛發現巴圖將軍的坐騎火風死了,同時那個用來祭祀的狼孩也詭異般的消失了。
昨日,巴圖將軍野遊歸來,便暫住在這裡。
一回來他便聽說鐵騎軍在東辰國邊境抓了個怪物回來,據說那小子不僅可以調動狼群,懂得和野獸溝通,而且極具攻擊性,大家都叫他狼孩。
巴圖本來昨夜就想過來看看的,只可惜喝了太多酒耽誤了,卻沒想到今天一起來便聽說那狼孩殺了他的坐騎,逃跑了。
只是巴圖怎麼想都覺得奇怪,按說那小子受了重傷,手腳又都綁著鐵鏈,再加上這可是阿琪姆地界,守衛森嚴,就算給他一雙翅膀也難從這裡逃出。
那狼孩是如何做到不驚動任何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走入馬棚時,巴圖整個人微愣了一下,馬棚內的場面實在是有些血腥。
火風倒在地上,四肢僵直,白色的大雪和寒冷的空氣將地上大片的血跡結成了紅色冰面,火風的肚子好像被人用鈍器撕裂,內臟被挖了出來丟棄在一旁,撕咬了一大半的馬心和血紅色的冰面凍在一起。
財狼虎豹是最喜歡掏內臟吃的,倒像是那狼孩的作風。
只是竟然內臟都被挖出來了,為何那馬肚子卻是鼓鼓的呢?
巴圖蹲了下來摸了摸馬肚子,然後眸色一暗,迅速將手伸進被刨開的馬肚子裡,然後猛的一拽,竟生生從馬肚子裡拽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孩子。
七生被巴圖扣住腳踝,像拎著剛出生的小崽子一般往外拽,渾身沾滿粘液,呈倒立狀,溫熱的液體遇到冷空氣後冒起陣陣白霧。
“咳咳咳”七生猛烈的咳嗦著。
從泡在溫熱液體的馬肚子裡突然拽進冰冷的空氣中,七生只覺得四肢百骸猶如針扎般疼痛,吸進去的空氣在肺裡凝結,凍的心肝脾肺腎也一同顫慄,再沒有半分掙扎的力氣。
“你小子倒是聰明,竟鑽到馬肚子裡取暖。”巴圖語氣中有著幾分戲虐。
七生頭腦昏沉,微眯著眼睛,因為被人拽著腿倒立著,她只看到一雙金燦燦的靴子,還有倒在地上被鮮血染紅的馬屍。
昨夜她一人縮在馬棚裡,又冷又餓,入夜後馬棚裡送來了一隻馬。
馬棚裡除了她,便只有那隻馬。
她不想死,即便如現在這樣像個畜生一般任人欺辱,她也想活著,只有活著她才有翻盤的機會。
於是她迫使自己努力保持清醒,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從馬棚的圍欄上折斷了一塊木板,用那近乎凍得麻木的手加工成鈍器,對於常年在迷障林生活的她來說,殺一隻馬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寒冷靜謐的夜,溫熱的血水噴湧而出,泛起白霧,她割開馬肚,將冰冷的手伸進去掏出內臟,生食馬心恢復體力,趁熱爬進去。
就這樣,她又活過了一天,對於她這樣的孩子,每多活一天,就是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