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許下了什麼誘人的承諾,讓您突然間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改弦更張了?”**“我什麼時候改弦更張了?”林維泉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的話,那您為什麼還這麼重用他這小子?”**“這是重用嗎?”他的語氣變得冷冽。**“不是嗎?給他更多的資源和許可權,讓他在專案中擁有更大的話語權,這不是重用是什麼?”**“當然不是,這是催他的命!”**“你以為我給他這些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他為我火中取栗,進而成為眾矢之的。”林維泉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意。**何狄一愣。**他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這話從何說起?**林維泉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他進去時再為我們平一下賬,背一個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何狄方才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林頭,您的意思,這是一個圈套,是您布的一個精妙絕倫的局?”**他的話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卻又帶著一絲興奮。**林維泉輕輕哼了一聲,“嗯哼!這次,我一定要讓江昭陽這小子知道,什麼叫做‘請君入甕’!”**他的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現在立刻前往劉青峰那裡,將我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按照計劃行事。”**“記住,真正的智者,不僅要懂得佈局,更要懂得如何引導對手走進自己的局中,而不露聲色。”**林維泉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何狄心領神會,他的眼神閃出一抹狼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這一次我們的殺手鐧再加上這個精心佈置的局,江昭陽這小子絕對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生不如死!”**“這下我可算是解氣了!呵呵!”**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快意。**然而說到這裡,何狄的臉上倏地露出一絲狐疑。**他眉頭微皺,不解地反問道:“林頭,為什麼我非要親自找到劉青峰呢?我直接打個電話給他不行嗎?”**“現在馬上下班了,說不定他提前走了呢?”**“你糊塗蟲一個,這麼機密的事,能在電話裡說嗎?”**“事以密成!”**何狄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對對對,是我糊塗了。”**“這麼機密的事情,確實不能能在電話裡說,萬一被竊聽或者他旁邊有人聽到只語片言的話,一旦洩露出去,那可就前功盡棄了。”**然而,就在他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過……”**“不過什麼?”**“不過,我說的話怕劉青峰不聽呀,哪有您的權威啊?”他的話語中透出一絲猶豫。**林維泉聽了他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沉思了片刻。**他從辦公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精緻的鋼筆,筆尖輕觸紙張,沙沙作響,寫了一行清晰的字:“按何狄說的辦即可。”**“拿去吧,一定要找到他,當面傳我的口信。”林維泉將紙條遞給何狄。**“是!”何狄接過紙條,馬上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何狄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揣入懷裡。**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林維泉明明可以叫劉青峰過來,面授機宜的,為什麼偏偏要自己傳信?**不是說事以密成嗎?**不是在涉及重要決策或敏感事務時,知道的人越少,洩露的風險就越低,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嗎?**何必還要多一個人參與?**這些問題在他的心中盤旋不去,像是一團迷霧。**當然,他不敢多問。**……**江昭陽跨上那輛自己的摩托車,深吸一口氣,發動了引擎。**隨著一陣轟鳴聲響起,他人與車似乎化身為一道黑色的閃電,沿著蜿蜒的省道公路向著縣城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沿途的風景在他眼前飛速掠過,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見到病床上的父親。**經過一路疾馳,他終於抵達了縣城的醫院。**江昭陽將摩托車穩穩地停在醫院入口處的車棚裡,匆匆鎖好車,便大步流星地朝著父親的病房趕去。**他來到了江景彰的病房。**當他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一看到江昭陽的身影,他們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周靜的臉龐上更是綻放出如春日裡最溫暖的一縷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嗔怪和激動:“兒子,你來了?”**“也不提前來一個電話。”**“媽,我這不是給你和爸來一個驚喜嗎?也達到了這個效果。”**周靜笑著搖了搖頭,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她寵溺地摸了摸江昭陽的頭:“你這孩子,總是這麼讓人操心。”**“就不怕這樣的驚喜再來幾個,把你爸的心臟病又給嚇出來了?”**“就不怕又讓你爸受不了啊?”**江昭陽聞言,轉頭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江景彰。**只見父親也正微笑著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慈愛和欣慰的光芒。**江昭陽心中一暖,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媽,您放心吧。”**“這樣的小驚喜,爸可是見怪不怪了,對吧?”**父子兩人相視一笑,那份默契與理解無需多言。**“孩子,你不以工作為主了?”江景彰輕聲問道。**“週五了,鎮裡又沒有什麼緊急事務需要處理。”**江昭陽微笑著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與調侃,“我還以工作為主啊?”**“我想按爸的要求以工作為主,也做不到啊。”**“現實情況是,我手上暫時沒有具體的工作可忙啊。”**“既然沒什麼事兒,我自然就想早點回來陪陪您,難道還留在辦公室裡發呆嗎?”**江景彰也笑道:“鎮上急著讓你回去,還有休息日呀?”**“可不是嗎?林維泉今天只是給我交了一下工作的底,說是讓我先有個大致的瞭解,要我週一再正常進入工作狀態。”**“這不,我就迫不及待地回來了。”**江景彰也是一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語氣裡充滿了對兒子的理解與疼愛,“早知道如此,那我還拒絕你晚上來幹嘛?”**“現在看來,我的拒絕是多餘的了?呵呵!”**病房裡洋溢著溫馨與歡笑。**江昭陽這一刻,所有的疲憊與憂慮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