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的感覺很不好,這個年輕人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種輕浮的感覺,好像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只是一個觀察者,高高在上,擺弄著他手中的棋子。他一點也不介意裡院知道了什麼,不知道什麼。那雙慵懶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甚至連李長木他們陣前反水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他一邊四處遊走,躲避著不語,每次都是與手術刀險之又險地一擦而過,卻也總能不傷分毫。
“什麼叫被他跑了!?那就趕快去追!請他老人家接電話,機靈點兒,把擴音開著,至少你被三院長幹掉了他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年輕人原地站立,向常玉做了個停的手勢。
“常玉,不來了,不來了,有點兒累了,你也沒真打的意思,不然這三位內科主任醫師可就不會像木頭一般了。你就不問問我在這裡等你們幹什麼?”年輕人開口道。
常玉冷笑道:“擒下你,再來慢慢問,動手!”
和這個年輕的遺人見面,常玉並沒有說多少話,今晚就是吃了話太多的虧。現在的她覺得,不僅自己這邊話多了容易吃虧,敵人話多了也一樣可能。
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儘量不動口,太醫院這麼優秀的傳統怎麼到了今天大家都有點兒忘了呢?甚至連師兄都是!
“哼哼,常院長和幾位主任,怎麼到現在都不敢挪動一步啊?是不是發現我的畫地為牢啦?”年輕人露出一個壞笑的表情。
畫地為牢?是什麼東西?
常玉收回不語,和幾位主任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疑惑。不過想想也是,這年輕人專門在這裡等他們,又表現得有恃無恐,很難說他會沒有準備什麼東西來招待他們。
不過常玉已經不打算過多廢話了。開什麼玩笑,這邊的四人單論職稱可都是主任醫師了,要是對付這麼一個小毛孩兒都還不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話那還不如集體抹脖子算了。
至於那什麼畫地為牢,走出一步試試不就行了?
常玉身形一動,降低重心,欺身上去。年輕人能夠憑藉身法躲過不語刀,可她不信自己將不語凝聚成長刀模樣與之近戰的時候,他還能夠如此地閒庭信步。
她可是很不爽這種裝模作樣的行為。
年輕人臉色變了一下,道:“常玉你果然是個瘋子,這都嚇不到你。”
常玉根本不答話,一直追著他砍,手中的不語根本就不是平時她最喜歡凝聚成的長刀模樣,純粹就是一把大砍刀,看起來頗為威風!
男子身形騰空,雙腳掂在了天台的邊緣,右手往前一推,道:“果然不能跟女人講道理,看來這個道理不管在哪裡都一樣。拜拜了,各位中老年美女。有機會再聊。”
年輕人說完,張開雙臂,向後倒去。但下一刻,他卻摔在了天台的內側。
常玉這時才開口,只不過卻不是對男子說的:“你們只管發動金步搖,傷不了我的。還是說,你們很享受中老年美女這個稱呼?”
年輕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然後迅速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道:“你一說我才想了起來,你們叫萬里行和金步搖,怪不得沒唬住你們。你說好好的一個畫地為牢你們為啥非得把它給拆成兩個陣法?”
拆?萬里行和金步搖一直以來就是兩個獨立的陣法啊。一個攻一個守,只是剛好二者相嵌起來使用的時候效果最好,有種關起門來打狗的感覺,而且還是狗不能動的那種。
常玉大刀朝著他腦門劈去,大有一刀將其斬成兩半的打算。男子順勢往地上一滾,道:“別打了,行不行,再來我可毛了哦。”
常玉這才回了他一句:“你去問問你嘴中的三院長,如果是他在你的位置,敢對我說這種話不?”
說完繼續追著男子砍。而年輕人一邊跑,一邊還真的拿出電話問道:“喂,你們找到三院長沒有嗎?快給他說,常玉有問題問他!”然後轉過頭來,對常玉道,“你們那麼熟,這個問題還需要去問他啊?”
常玉不知道這年輕人是真傻還是裝瘋,總之就是很看不慣那種囂張的態度,笑道:“不用問了,是我錯了,和你廢話太多。”
常玉低頭側身,無數金針自四面八方向著男子攢射而去······她右手斜提長刀,靈力凝聚而成的刀尖有節奏的敲打著地面。
三位內科主任醫師,全力控制著陣法的恐怖便在此處。不管二人在陣中的位置移動誘發了多少金步搖,都可以將其壓制住引而不發,等待著金針的數量達到了一個避無可避的程度時,再全數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