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吧,你們可得扶好我啊,我現在,是提不起任何力氣來了。”
“得得得,我們都是曉得的,不過,安家夫郎,你這身子也太壯實了一些,你家妻主,平日裡可以抱起來你來麼。”
郭家公看駱清楊明白過來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是跟他說說話,轉移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能夠總是把精神氣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啊,我抱起她來還差不多,她瘦巴巴的,根本就不行。”駱清寒想到安陽的小胳膊小腿,在北境的時候,安陽世女剛和他在一起,以為他是鳳鳴的男子,還想著給他多點關懷呢。
兩個人喝醉了酒,安陽世女知道自己在鳳鳴的風評不是很好,想在駱清楊的面前多多的顯擺顯擺自己,誰知道,她抱駱清楊就像是抱一個大石頭塊一樣重,好不容易將駱清楊給抱回了營帳裡,整個人也給累的不行不行的。
直接就躺在他身邊,一起睡過去了。
“說實話,你們妻夫兩個人剛來到咱們鎮上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你們倆呀,著實不太搭,都覺得,這你妻主能夠娶你,肯定是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們,可偏偏,你的妻主卻是整個鎮上風評最好的人,一臉的風流模樣,可是卻從不沾花惹草。
你是不知道,這鎮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小男孩兒想要嫁到你們家做小呢,可是無一例外,都被你妻主給拒絕了,她還讓我們別跟你說,免得影響你孕中的心情。”
自己知道安陽世女不會揹著做做那種事情是一回事,可是,在別人的嘴裡聽到人說,自己妻主是真的疼愛自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駱清楊本來是沒有辦法用這件事情來跟這群男人達成共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懷了孕的原因吧,駱清楊居然在行犯起一絲絲甜蜜的感覺來。
“哪有啊,我們兩個可不是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從自己相識,相知到相愛的,”
郭家公看自己轉移話題有效果,就趕緊繼續問道,“我這一把年紀了,也挺好奇的,你跟你妻主,是怎麼認識的呀。”
駱清楊看到有人願意聽自己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他自然也是來了興趣。
“我和妻主相識於北境的軍營裡,我當時裝扮成女兒身進入軍營,想要混口飯吃的,卻沒有想到見到了來軍中歷練的妻主,一開始,我是不想要和她離太近的,畢竟,一個被家族派過來歷練的女子,肯定是個不學無術的,可是,她卻對我很有興趣……
我們兩個人,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了,後面,自然是不小心被她給發現了我是個男兒身,她紅著臉,說要對我負責,我自然是注重自己的清白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本以為她會沒了新鮮就離開我的,一直提心吊膽,從成親,到確定名分,直到現在,我才覺得,原來,她是真的喜歡我呢。”
駱清楊說的興起,一時間,肚子的疼痛都被他給忘記了,果然,會講故事的這個基因,就是有家族遺傳的,前有駱清寒瞎編故事忽悠大夫,後頭就有一個像是寫話本一樣,把自己給美化的不行不行的忽悠人家產公的駱清楊。
真是應了一句話,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那郭家公也是沒有想到,就駱清寒這般模樣,居然是被安家主母那般神仙一樣的人兒自己看上的。
哎喲,這位安家夫郎居然還當過兵,可真是讓人聽了就要大跌眼鏡的程度,不過,他倒是也不做他想,直覺的,這安家夫郎就是個有福氣的人,明明不是什麼好出身,卻攀上了這麼一個富貴人家做妻主,還給人做正經的夫郎,也是人家看的起呢。
剛進這安府的時候,郭家公就發現這府裡和外頭,簡直就是兩個世界,一個人間富貴鄉,一個就是貧苦的不行,他已經看了幾十年的小鄉鎮。
這產房裡頭的佈置更是了不得,好多的東西,他壓根就見都沒有見到過,更別說那生產備用的床榻上鋪的絲綢,那東西,可是頂好的,一般人家用不起,富商之家,也是可能有錢都買不到的。
幾個人聊著天兒,這時間過去的也是快,可是駱清楊卻覺得自己越發的累了,不想要從這房間裡轉圈了。
“郭家公,我,我不行了,我的肚子又疼了,比剛才更疼了,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
郭家公聽到駱清楊說這話,趕緊就讓人扶著駱清楊躺下再說,一看,喲,這走動走動就是好啊,剛才不過是才開了三指,現在,已經將近十指了,現在用勁兒,孩子差不多是能夠順利生下來的。
“安家夫郎,現在,產道已經開十指了,咱們開始用勁兒,把孩子給生出來,知道麼。
咱們已經墨跡了挺長時間的了,這生孩子,拖一會兒,只怕是就要危險多一分,所以,咱們得用勁兒!”
駱清楊聽郭家公的話,用勁兒,但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用勁兒,面目都要猙獰起來了,可是孩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郭家公,先別讓安家夫郎用勁兒了,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用勁兒,一下一下的,都是在做無用功,倒不如,就像之前那樣,將人用繩子撐住,站著把孩子生下來吧。”
另一位產公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剛才駱清楊在他們扶著從屋裡頭轉圈時,就感到肚子裡有東西在往下墜的,所以,站著生孩子,對於駱清楊這樣一個不會用力生孩子的男子來講,是最省勁兒的了。
外頭的安陽世女不知道屋裡頭髮生了什麼,她想往裡頭看看去,生怕駱清楊以男子之身生孩子出什麼意外。
但是,無一例外,都被管家給攔住了,“家主,萬萬不可啊,這男子產房汙穢,血腥氣又這樣重,衝撞了怎麼辦,您還是安心在外頭等著吧。”
可是,屋裡頭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來,雖說駱清楊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可是,安陽也是習武之人,雖說沒有精通,但是也是耳力異於常人的。
駱清楊一聲接一聲的悶哼,都像是砸在安陽世女的心尖尖上了,這樣的情況下,讓安陽世女怎麼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