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女人,訊息最是靈通的,在駱清寒從自己的寢宮裡,去趙文昭的寢宮開始,就有無數人,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安置趙文昭的宮殿。
駱清寒有多麼緊張趙文昭,從他給趙文昭安排的宮殿中就可以看出,每個人都是經過他身邊的暗衛,查了又查的人,務必要確保這其中的人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所以,她們根本就對趙文昭的寢宮,無從下手。
所有人都在等著,等到駱清寒又一次神情緊張的從趙文昭的寢宮中走出來,去了那外頭大夫住的院子裡,兩個人又是快步快走的又回到了趙文昭的宮殿裡頭。
這樣的情勢,就像是一個無聲的默劇,駱清寒全程跟那大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流,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駱清寒這樣的慌張。
莫非……是那女人躺了這麼久,終於把自己給躺出問題來了?所有人無不盼望著趙文昭出事,就算是久久不得寵的戚嬪宮裡,也有人在暗中打聽著什麼。
董貴人剛入宮,什麼都不懂,不知道戚嬪她們究竟是在緊張些什麼,只能是看著戚嬪一會兒問著那些奴才,一會兒又是有些笑聲從主殿裡頭穿出來的。
「素簡,你說,這戚嬪,不會是瘋了吧,不然,怎麼能夠笑成這個樣子?還有,這戚嬪究竟是讓人去打聽什麼了?」
董貴人問的是身邊宮中的老人了,素簡在宮裡頭都伺候了十來年了,她若是不知道,那就只能是真的等著戚嬪自己說了。
「回貴人的話,戚嬪,是在關心旭輝堂的那位主子呢。」
「旭輝堂?就是離王上寢宮最近的那個院子?那裡頭,住了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啊。」
「旭輝堂的那位主子,沒有經過正式的冊封,但是,卻是王上的心頭好,是四年以前,王上從宮外帶回來的一個女子。
帶回來的時候,就是昏迷不醒的。聽說,是被人給傷到了腦袋,這麼多年,王上廣尋天下名醫,就是為了要將那位主子救醒,可是,她卻一睡,就是四年多,等到了今年孟冬,便是滿打滿算,五個年頭了。」
董貴人沒有想到,宮裡居然還有這麼一位競爭對手的存在,怪不得戚嬪這麼關注旭輝堂的那位,那可是一個定時炸彈呀。
「將近五年都沒有醒過來了,今個兒這麼大張旗鼓的打聽,難不成,是旭輝堂的那位要醒了?」
「旭輝堂裡的嘴很嚴,誰也從裡頭打聽不出什麼來的,戚嬪這個樣子,應該是依著王上的反應在猜測,看戚嬪笑成那個樣子,想來,應該是旭輝堂出什麼事情了。」
董貴人心想,出事了才好呢,能夠昏睡五年了,還讓王上都念念不忘的人,該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啊,出事了,就算是王上心裡想著,也不能夠不如寵幸其他人,可是,她若是醒了,那指不定得得多大的恩寵呢。
「旭輝堂的主子醒了,除了有身孕的主子娘娘能夠跟其有一比的可能性,其餘的嬪妃,都相當於守活寡一樣的活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再說,不能夠跟她爭寵,我們這些普通的嬪妃,壓根就爭不過人家?
真是笑話,若是王上真的歡心於她,為何不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讓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在旭輝堂躺著,指不定是別的身份呢,或許……是王上的救命恩人?」
「貴人,你能夠想象到,一整個月裡,除了初一和十五兩天,王上是待在主子娘娘的宮中,其餘的時候,都是留宿在旭輝堂的,哪怕是不去,也要絮絮叨叨的囑咐伺候在那裡頭的奴才,要小心伺候。」
素簡可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抱有什麼自己特別,而旭輝堂的那個人,壓根就不用放在眼裡這樣的想法,那可真是太危險了,按照王上對那人的重視程度,將董貴人
還有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杖殺了給那女人解氣,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大夫被駱清寒給帶到了趙文昭的宮裡,趙文昭在裡頭沒有休息,她連自己重新躺下去的力氣也沒有,說話的聲音也壓根傳送不到大殿外頭去,與其想辦法跟外頭的奴才說,倒不如自己省省力氣,等著駱清寒找大夫回來。
趙文昭坐在內室中,都能夠聽的清外頭人的一舉一動,她自己則是新奇的很,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是說,這是她自己特殊的地方?
大夫奉旨給趙文昭把脈,發現趙文昭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問題,她腦袋上的傷,早就在四年前就好的透徹了,沒有什麼其他明面上的問題了。
但是,結合他自己這麼多年來行醫的經驗,這位被大寧王上放在心尖上寵的女子,應當是腦袋裡的淤血沒有完全化開,這才導致趙文昭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來。
「王上,這位姑娘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想不起之前的事情,應當是之前頭部受到撞擊,導致腦袋裡的淤血沒有完全化開,壓迫住了其中儲存記憶的地方。
不過,您放心,這種現象,不過是短暫的,淤血沒有化開,是因為這位姑娘足足昏迷了四年多,沒有活動過,這淤血自然是不好化開。
如今,這位姑娘已經醒過來了,後面,只需要堅持讓人陪著她做復健,能夠自如的活動,過一段時間後,就會慢慢的記起所有的事情來。」
大夫的話讓駱清寒放下心來,讓身邊的德全將大夫送出去,他重新回到趙文昭的身邊。
大夫的話,趙文昭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她看著一臉輕鬆的駱清寒,開口道,「我渴了,要喝水。」
聽到這話,駱清寒當然是親自給趙文昭接了一杯水,坐在一旁看著她喝,趙文昭哪怕是很渴,喝的也是很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