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再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被折麼的不成人樣兒了,他的下巴自從咬舌自盡被識破後,就卸下來沒有再接回去過,平日裡也總是被人給用了藥,神志不清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事情。
幾個兵把他從屋裡拖出來,關到了一個籠車中,他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過太陽了,猛的被太陽一曬,他都有些睜不開眼了。
「都給玩成這樣了?」盧西島這邊城的將領還真沒有注意到過這邊的情況,這是從把他給扔到一處營帳後,第一次看到他。
現在的阿然,已經看不出剛被抓過來時,那清麗嫵媚的模樣了,這種樣子,都不用讓人當著鳳鳴宸王的面兒去凌辱他了,就光是看他身上褪不下去的痕跡,就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帶過去吧,讓鳳鳴的宸王瞧瞧,瞧瞧她這曾經放在心上的小心肝,在咱們的軍營中成了什麼模樣了。
你們這下手也太狠了吧,看看,都沒有半點受滋潤的模樣。」
趙文昭這半個多月中,也不是沒有想過讓人將阿然從盧西島裡救出來,可是在聽聞阿然受到的那些事情後,就再也沒有動過這樣的想法了。
「你為什麼不去救他,尋繹不都帶了一小隊人去了麼,憑著尋繹的功夫,怎麼就救不回他來?你是不是就壓根沒有想讓尋繹救阿然,你這樣是不是做樣子給我看!」
餘宛容的身子已經能夠自由下床活動了,他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趙文昭算賬,但是不管他說的再多,趙文昭就是坐在臺面上一聲不吭,只看她手中的破書!
餘宛容看不下去,直接就把她手中的兵書給搶了過來,「你快告訴我!」
聽著餘宛容都有哭腔了,趙文昭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阿然在盧西島軍營中看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餘宛容不知道,他沒有想法盧西島大皇女這次的事情做的這麼狠,這不就是把阿然往死路上逼麼。
「阿然他……」
「就算是救阿然回來了,你覺得,他從咱們鳳鳴中還能夠抬得起頭來麼?還不如,等到最後,給阿然一個痛快,一個解脫才是。」
趙文昭在盧西島抓了阿然去之後,還讓人攻打了盧西島,攻下了兩個城池,這不,盧西島那邊的人急了,自然是會少一些對阿然的折麼的。
盧西島發來了戰書,說是想要用阿然,換他們的一座城池,趙文昭將戰書放在桌面上,沒有理會,只是等到盧西島的人真的帶著阿然來她們鳳鳴的地界兒鬧事的時候才準備要出去的。
「殿下……」
趙文昭在聽到這道聲音時,身子一頓,皺了皺眉,於心怎麼回來了,她不是讓她去大都辦事了麼,怎麼可能這麼快。
「你怎麼回來了。」
「殿下,您別管這些小事了,阿然呢,他,他沒能救回來是不是,阿然他如何了!這次的迎戰,讓屬下去吧,屬下想帶阿然回家,如果不能夠平平安安回來,那就讓他魂歸故里,好不好,求殿下恩典!」
於心跪在地上,不斷的對著趙文昭磕頭,想讓趙文昭通知她的這個不情之請。
「你的心緒不穩,如何能夠領軍?你還是待在軍營中,等到本王的訊息。」
於心在趙文昭轉身後,終於是支撐不住了,身子搖搖欲墜,好在餘宛容在她身後扶了她一把,「悄悄的跟過去吧,看阿然最後一眼,殿下答應了,會給阿然一個痛快的。」
「多謝餘公子。」於心抹了一把臉,跟了上去。
鳳鳴的副將看著對面盧西島的人,重重重兵之內,有一關押著囚犯的籠車,裡頭的人,鳳鳴的副將自然不會陌生,哪怕是已經是被折騰的瘦骨嶙峋了,臉都脫相了,但是對他熟悉的人,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就算是認出來了又如何呢,阿然已經成這個樣子了,盧西島的人心思不純,定然是沒有憋什麼好事的,還不如直接攻上去,將這群人都給殺個乾淨,給阿然報仇!
「住手!」就在副將要下令射箭之時,跟過來的於心這才發現本該在軍營中,為她縫補衣物,該是安心待嫁的阿然卻被敵軍將領困於籠中。
「於護衛……」阿然知道,於護衛看到他了,可是自己……髒了,他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怎麼,看到了心愛之人在對面的感覺不好受吧。」對面的將領離得太遠,沒有看到是誰喊得住手,可是鳳鳴的宸王,身姿可不是她身邊的那些將領能夠比擬的,自然是以為,她臉色難看,是因為籠車裡那個男子的模樣,讓她心痛了呢。
「只有卑鄙小人,才會想著拿一個男人去威脅自己的敵人,不過是王女的手下敗將,談何得意。」於心在看到阿然受辱的那一刻,心神已經是不穩的了,他本以為阿然受了酷刑罷了,哪裡曾想,那身上的痕跡,分明是被人凌辱了的,既然盧西島不義,那又何必再多說什麼呢。
「王女,於護衛,若是為了阿然公子放棄攻打阿羌城,等他們有了糧草供應,怕是就又是一場惡戰,到時候,與其是救不了阿然公子,那也會讓更多的將士送命。」那副將也是看到了阿然,但是她明白,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若是能為鳳鳴獻身,那也是阿然公子的榮幸。
趙文昭聽到副將說的話,其實她都知道,而且,她也不會為了阿然一個人,放著將士們的命於不顧。
阿然在籠中悄然起身,雙手交疊,對著遠處的趙文昭還有於心搖搖一拜,於心看著阿然的模樣,心裡就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的疼,阿然沒有想過著回來,他也沒有臉面回來了。
於心想要對阿然說,別這樣,她不介意的,只要阿然能夠平安回來,她不介意阿然如今是如何了的,只要阿然平安!可是她喊不出來,若是她真的這樣說了,阿然為餘公子頂替身份的事情定然會被盧西島的人知曉,到時候,阿然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了的。
「來人,去營帳內,拿本王的竹笛來。」趙文昭也知道,阿然這是存了死志了。
就在趙文昭吩咐下去的時候,對面的將領開口道,「宸王殿下,在下也不是想要用這小小男子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想讓你放棄攻城,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