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趙文昭看見了駱清寒帶著士兵們已經形成了圓形烏龜頂,殺聲陣陣,穆圖的營地也瞬間動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漫天的箭雨,射向了盾牌陣,趙文昭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在擔心駱清寒,一定要堅持住,只要將敵人的注意力吸引住就可以了。
投擲車?趙文昭焦急的向穆圖的營地上空看去,一定要成功,不能失敗,這個腦袋有病的男人就在戰場上,如果投擲水袋失敗,他就回不來了,生命裡似乎就少了一個傻子……
趙文昭終於看見了空中高高揚起的水袋,向穆圖的營地裡飛去,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那些穆圖人不知道天上飛的是什麼,有的用盾牌擋,有的用刀砍,箭射,結果水袋破裂,冷水飛揚,穆圖的營地一片狼籍。
投擲車不斷的投擲著水袋,前面的盾牌陣還在前行著,離穆圖越來越近,穆圖前後出現敵人,營地的將領都已經發蒙了,這才想起向揚起的水袋放箭,但是那些士兵都已經凍的拉不開弓了。
趙文昭覺得她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刺骨的寒冷加上緊張,讓她的牙齒互相的打著架,發出咯咯的響聲,是時候衝進去了,此時盾牌陣大開,士兵們向穆圖的營地衝去,零星飛起的箭支也很容易就被打落了,不能形成對鳳鳴士兵的威脅了。
鳳鳴很輕鬆的佔領了穆圖的營地,穆圖營地一片冰凍,趙文昭最後一個走進了營地,地上到處都是厚厚的冰,她走了幾步,差點滑倒了,她進入營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駱清寒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趙文昭四下尋找著,眼前都是鳳鳴歡呼計程車兵,已經很難分辨出他藏到了哪裡?這個傢伙,難道是覺得做好事不現身很厲害?趙文昭不覺皺起了眉頭。
“將穆圖計程車兵都綁起來,駐紮鳳鳴新營地!”趙文昭滿心歡喜的吩咐著。
“大將軍!大將軍!”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她們又創造了一個奇蹟,似乎跟著她們的戰神將軍永遠都有勝仗打,卻不知道那只是趙文昭的小聰明而已,如果不是天時、地利、人和,趙文昭怎麼也不可能取得勝利。
歡呼計程車兵人群中有一雙深情的眼睛,注視著站在高處、身著鎧甲,美麗動人的趙文昭,有多少佩服和愛慕油然而生,這就是趙文昭,一個古怪精靈的可愛女人,讓他愛的如火如荼,不可自拔,駱清寒感到了無比的幸福,他遇到了讓他一生愛慕的女人,哪怕他們是敵人,是有著同樣雄圖大略的人。
趙文昭留著語忻帶著人打掃戰場,但是這邊的一大片冰面是一時半會兒都清不乾淨了,這邊的事情也被府中的張堯知道了。
若風在一旁誇讚著趙文昭的神勇,又突然說起了這位王女目前竟然只有一位正夫,連個通房都沒有的時候,張堯抬起頭問了句,“那這位殿下,算是個痴情人?”
“那也不能這樣說,聽傳聞,宸王殿下還有位心上人,可是不知道為什沒有嫁給宸王殿下,反而是遠嫁她人了,宸王殿下為此傷心了好久。”若風這些事情,也是靠集市上的小話本給拼湊起來的。
“嗐,人家的私生活,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想想自己就好了,哎~”張堯想到在這個世界裡,自己又要嫁人,還得給人家生孩子,心裡就打顫,嫁人也就算了,在這西部,隨隨便便一戶人家娶了他都不能再納妾,不然,他就讓孃親抽死她,但是生孩子這一關,那可是心裡的難關啊。
“少爺,與其說您嫁給那些粗人,我倒是覺得,您的教書先生就是位不錯的良人,容貌俊秀,溫文爾雅還飽讀詩書,嫁給她,您不虧呢。”
“你懂什麼,她全家是犯了罪,流放到咱們西部來的,若不是我非要念書,她指不定會被孃親發配到哪裡幹活呢,我要是想嫁,孃親第一個不同意。”
其實,每次看到教書先生的時候,他心確實也挺癢癢的,按照他活的實際年齡,他都將近三十歲了,教書先生才十九,那可是妥妥的小蘿莉,而且,整個西部,除了那位宸王殿下,就只有教書先生長得秀色可餐,其餘的女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沒有一點美感。
“但是少爺求一求將軍,將軍肯定會扛不住的。”若風倒是不以為然,畢竟,少爺可是將軍目前唯一的孩子。
……
趙文昭在院子裡換好衣服,就乾坐在院子裡,沒有拿湯婆子,連件像樣的披風都沒有,在外面坐了不一會兒,手就凍得通紅,但是她的表情卻絲毫未變。
日落西山,天卻來越冷了,但是趙文昭卻莫名的堅信,駱清寒看到自己凍在這裡,肯定會忍不住現身的,就憑在戰場上,他對自己露出來的表情,還有說過的話。
果不其然,自己的身後有動靜,她沒有回頭,身上一暖,是個披風蓋在了身上,一聲無奈的嘆息在耳後響起。
“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出現?我要是不出現,你就一直在這裡站著?”駱清寒真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之前在鳳鳴大都,怎麼沒有見過她這麼固執。
“當然不會,本王剛才就已經想回屋了,你臉皮真厚,居然會覺得本王在特意等你?”趙文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瞥了駱清寒一眼就回了屋內。
屋內燒著地龍,暖和的很,趙文昭將披風掛在一旁,看著跟進來的駱清寒,直接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鳳鳴西部?怎麼,大寧也有意向侵佔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