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的人眼神中流露出希望的神色,這對我來說是欣慰的,可對仙蒂來說,是可怕的,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他自以為自己才是最得人心的,而現在,我正在一點點選潰他最引以為豪的東西。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根本,如果我讓他連這種根本也沒有了,那他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他沒有如我般強大的力量,他只能依靠那些人來守護他的位置,而如今,如果連那些人的信任也沒有了,那他就真的只能孤軍奮戰了。
“你們不要聽他瞎說,不要聽他瞎說,你們也知道,他到底有多恐怖,他可以隻手遮天,可以翻雲覆雨,這樣的人,你們敢跟隨嗎,如果哪一天你們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只需要動一動手指,你們就全都完蛋了。”
“完蛋了你們!”他嘶聲力竭地吶喊。
現在的樣子,那裡還有半點仙蒂該有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是一個瘋子。
我凝視著他,那張臉上此刻滿是憤怒的神色,他紅著眼睛瞪著我,如同吃人的惡魔一般。
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相信那些人都不傻,他們分得清是非黑白,分得清誰對誰錯。
是他自己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了絕望的邊緣,誰也沒有逼他什麼,是他對權力和地位過度的在乎讓自己失去了理智,讓自己變得像是一個瘋子。
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跟著一個瘋子吧,除非那個人也是個瘋子。
和他的瘋狂比起來,此刻的我,才是那麼的正常。
我真是沒想到,最後擊垮仙蒂的,不是我,不是那些為我們服務的人,而是他自己。
當一個人過度地看重某一個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我。
我轉身看向大廳,那些人全都沒了之前的衝動和熱情,他們更加願意冷眼旁觀。
因為有時候,他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誰是誰非。
我再轉身看向仙蒂,他也看到了下面的場景,他心裡最後那一點希望的稻草,也破滅了。
最終,還是回到了我們兩個的戰鬥上。
他不是我的對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事實上,我相信現在天界已然沒有我的對手了,這個位置,遲早都是在為我準備著。
我一步步逼近他,先前,是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一步步地逼近我,現在,我們倆的位置換了一下,但我沒有高高在上,我只是實話實說,“這個位置你已經坐了很久很久了,也是時候該讓讓位置,讓別人去坐了。”
他將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口中喃喃叫嚷著,“不,誰也不能坐我的位置,那個地方是我的,是我的……”
他嘶吼著,眼睛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我看向那個位置,淡淡地說,“它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是給有準備更加合適的人坐的。今天,你已經不適合在坐在那裡了,而我,更加地合適。等到那一天有一個比我更加合適的人可以坐在那裡,我也會選擇讓位,而不是想你一樣,將其佔為己有。你霸佔的不光是這個位置,還有這個位置上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還有很多很多你根本想不到的東西。”
“而你,你的眼中除了權力和地位,已經看不到其他東西了,你坐在那裡,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慾望。天帝不是普通人,不該這麼自私。”
“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大公無私。”他咆哮著,打斷我的話,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說的那麼崇高無暇,不過就是想用這種手段取得他們的信任,好擁戴你坐上那個位置不是嗎?”
“說到底,你也是自私的,你的手段比我更加噁心可惡,因為你是在欺騙,你是在騙所有的人為你賣命,而我,是光明正大地將我的一切都展露在他們的面前。和你的卑鄙比起來,我太善良了,我也應該學學你的樣子,說幾句煽情的話,留住他們的心啊。”
他不肯相信我說的話,無所謂,我也不需要他的相信。
一個人相信你,不管你說什麼,他自然相信你,一個人不相信你,不管你說什麼,他也不會信你。
我不想和他爭辯,也不想說服他信任我,一個已經走火入魔的人,又怎麼能奢望他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呢?
我不再去看他,也不再去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那個位置。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激動,反而有幾分不想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