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說你父親是中毒而亡,你卻說,血口噴人?我只是說出你父親的死因,並沒有說是你毒死的,所以何來血口噴人這一說?”
瑾瑜的話讓大奎更緊張了,結巴的說道:“因...因為我..我沒讀過書!不會用詞!”
這個解釋讓千蘭大吃一驚,“哦”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聽錯了,聽的是你就是害死你爹的兇手,所以你才說他血口噴人呢。”
“你!你!”大奎語塞,不知說什麼才好,可現在所有的村民都看著,看樣子,他們認為大奎的確有嫌疑。
其中一個村民立刻搜了大奎的身,果然在他衣衫裡面找到了半包毒藥。
“瑾瑜掌門,你看看這個是什麼。”瑾瑜開啟聞了一下,禁了下鼻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如讓大奎服下,看看會不會立刻死去。”
大奎一聽,嚇破了膽,他忙說:“不不不,別殺我,別殺我。”
看樣子,這算是認罪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你爹啊?”所有村民都大為不解,而大奎哭喪著臉說道:“我爹年歲大了,縱使瘟疫好了,可腿腳不利索,我...我...”
千蘭問道:“可是覺得你爹是累贅?”
大奎默不作聲,但大家心裡都已經清楚答案了。
瑾瑜蹲在大奎面前,並沒有責備他、呵斥他,而是耐心的說道:“嬰孩啼哭,父母雙親夜夜抱哄,從不覺得厭煩,孩子剛回走路,父母雙親把著雙手,縱使彎腰受累,可這樣,能使孩子走的平穩,不會摔倒,孩子學語,父母雙親便一個字一個字的去教,你可知,一個人從嬰孩到成人,需要父母多少耐心教導,而你的父親老了,你卻嫌棄他走路慢,拖累你,可若是你小時父母雙親覺得你不會走路,拖累他們,你怎會長大成人?”
聽到這番話,大奎悔悟,跪在父親屍體旁痛哭。
可這悔悟,來的太晚了。
到了晚上,又累了一天的瑾瑜,乏累的很,千蘭主動給他捶背,十分體貼。
“你燒剛退,就跟我去治療那些瘟疫病人,並沒有休息。”瑾瑜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用給我錘了,你先去好好休息,我給你熬點粥,這一天,你什麼都沒吃。”
“沒有關係的,你不吃都無事,我不吃肯定也無事。”而千蘭的肚子卻比她誠實,叫的聲音很大。
瑾瑜淺笑,說道:“你我不同,我為仙,你乃精,一介小桃花精,不吃東西怎行?”瑾瑜託著沉重的身體,去了廚房,打算給千蘭熬粥。
縱使他強忍,可身體的疲憊卻還是顯而易見,他拿著飯勺的手都發抖,他怕千蘭看見,用另一隻手把著,結果,這隻手也在發抖。
千蘭走了過去,將飯勺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心疼的看著他,說道:“你為天下人,可天下人未必對你也這般好,你看,今天早上他們就將大奎爹的死賴在你的頭上,你這般無私奉獻,卻落得罵名,可是值得?”
“都是可憐之人罷了,那個大奎,只是壓力太大,再加上他也身受瘟疫的折磨,一時沒想開,我相信這世間並未有壞人,只是被逼無奈罷了。”
“那麼你對我這般好,也是因為大愛?”
瑾瑜沒有說話,看著千蘭喪氣的樣子,覺得的確是有些虧欠她。
“我知道你的心思,而我並未揭穿,是因為我也不知,到底是如何看待你。”
千蘭手中的飯勺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瑾瑜,一直以來,千蘭都以為瑾瑜待眾人均好,因為他心善,心慈,不捨讓人失望、傷心,所以對她這樣好,也是如此,可如今卻聽到他說這番話,頓時覺得,她的愛慕,終是能看到了一點光亮了。
“那麼,你可是想明白了?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瑾瑜笑了,說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修道成仙,伴我身邊,是很好的,可到底為什麼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邊,我卻不知道了,你容我在想一段時日,想明白了,我在告訴你。”
“好,好!我肯定會等你的!”千蘭興奮的蹦了起來,這幾日的疲憊,因為他的那段話,煙消雲散。
晚上睡覺,千蘭看著在地上睡覺的瑾瑜,聽著他發出的鼾聲,不禁發出了笑聲。
一月時間,山下瘟疫終於得到了控制,病人拿著瑾瑜給的藥叩謝,就此,瑾瑜和千蘭回到了萬仙居。
這一月時間,兩個人的感情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瑾瑜覺得自己不敢看著她了,連說話都說不出,總是對她有意避之,卻心裡總想看到她,一時間,他不再想著幫助千蘭修道,而是躲著,他自己都不知為何。
每次千蘭來找他,他都是謊稱自己要修煉,所以無法開啟房門見她,千蘭一開始還信,可後來又一次,她發現自己走後,瑾瑜偷偷的從窗外看她,她便知,這事有蹊蹺。
她立刻調過頭,想硬闖進去,而瑾瑜提前用法術將房內鎖上,千蘭不管用多少力氣,都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