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選侍進了慎刑司五日,就受不住刑罰,死在了慎刑司中。她到死都不肯承認自己給二皇子下毒。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皇上賞賜了恪嬪與二皇子作為安撫。
恪嬪接到賞賜的時候少之又少,這次的賞賜更是接的憋屈。
她送走了明忠,轉身的這一刻,整張臉就陰沉下來,“還沒線索麼,到底是誰給阿行下的毒?”
“奴婢查了二皇子身邊所有的宮人,只當日那個試菜的太監有問題。。。”螺黛戰戰兢兢的回答,都不敢去看主子的臉色。
“啪,”恪嬪兜頭就是一巴掌,打得螺黛倒退了幾步,“廢物!”
恪嬪身邊的宮人全都跪了下來,恪嬪由覺得怒火難消,一把掃落了桌子上的東西。
“膽敢算計到阿行的頭上,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向來都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這次出手的人卻差點要了二皇子的命,一下就碰到了恪嬪的逆鱗。
二皇子被下毒這事,還真不是恪嬪自導自演,恪嬪在耍手段都不會拿二皇子做靶子,更何況是下毒這麼難以控制的事情。恪嬪絕對不相信會是夏氏乾的,夏氏與她無冤無仇,沒有任何理由。
會是誰?皇后?不對,皇后若是想除掉二皇子,何必等到現在?
宜妃?可論威脅,三皇子才是皇位上最大的阻礙,再不濟還有個大皇子排在阿行前面。
恪嬪這邊還在篩選嬪妃,方美人卻是春風得意。
方美人昨夜侍寢,皇上憐惜她讓身邊太監去鳳儀宮給她告了假,她才起身。
丁香端著水進來伺候方美人洗漱,“明忠公公剛去了靜寧宮送賞賜。”
方美人素淨纖細的手放進溫水之中,滿面的嘲諷,“倒是讓她撿了次便宜。”
“主子,恪嬪她不會。。。?”丁香的話在方美人的眼神裡截斷了。
半晌,方美人才冷笑一聲,“她不仁我不義,我與她聯手,聽她擺佈,做那個出頭的鑹子。她卻將每一樣送我的東西都用麝香浸泡過,想讓我不能生育,永遠依附於她。”
方美人越說越氣,將手中的梳子仍在梳妝檯上,手指輕劃過自己的面容,“她嫉妒我,我有她最羨慕不來的聖寵,假以時日,待我生下一兒半女,九嬪的位置上何愁沒有我?!”
“恪嬪早就是一個失寵的人,哪裡還能跟主子比呢。”
珠鏈輕晃,鳶尾稍待著些寒意從外面進來,她的步子沒停,徑直走到了方美人的身邊,壓低了聲音,“美人,奴婢已經處理妥當了。”
方美人聽到鳶尾的話,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隨後又想起來什麼,皺著眉斜了一眼鳶尾,“下次事情再辦的如此疏忽,你就回府中去吧。”
鳶尾臉上難堪一閃而逝,她也沒想到那宮女竟那麼不經事。她給那宮女那麼多銀錢,讓她往宜妃身邊塞個帕子都辦不好。
“奴婢看著她伶俐,背景又簡單。”鳶尾想為自己辯解兩句,被丁香暗示的搖頭止住,“奴婢下次定不會在失手,請主子放心。”
“下次?哪有那麼多下次,宜妃身邊裡裡外外都守的嚴實,上哪再去找這麼好的機會?”
方美人心裡也知道這事不能全怪鳶尾,那宮女還算能隨機應變,沒把那帕子放在自己身上讓人查出來。但方美人還是不甘心,如此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就這麼打了水漂。
“算了,我們最近先不要動了,靈犀宮那邊也別再盯著了,宜妃向來警覺,讓她察覺就不好了。”
日子到了三月,初雪消融,大地回春本是好事,可南邊卻傳來了因著雪水消融導致長河決堤的訊息。
謝霄很是重視這件事,連夜召了大臣們進宮,這一談便是三日。長河決堤無論嚴重與否都會產生流民,而糧食跟不上就會餓死人,從而導致疫病,那事情就大發了。
工部尚書出了宮就帶著工部的官員直接往南邊去了,身後跟著禁軍押送的糧食,隨行的還有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大理寺的幾位官員,而這其中就包括了顧華思。
顧盼芙收到訊息,輕嘆了一聲,“看來兄長的親事要延後了。”
顧華思的親事本來就定在了三月,再過五六日便是好日子。可皇命不可違,顧華思受重用也是好事,只能委屈一下歐陽家的小姐了。
“不管是打仗還是天災,最後受苦的只有百姓。倒是希望不是嚴重的情形,等兄長平安回來,我再給嫂嫂多添些嫁妝。”
“娘娘不必憂心,奴婢小時候碰到過長河決堤。”含露幫顧盼芙捏著腿,“那時候聽家裡的老人說長河兩岸已經近百年沒再發生過大災了,那次也只是殃及奴婢老家那一塊,官府很快就處理好了。奴婢是家裡實在沒什麼依靠才上京討生活。”
顧盼芙半瞌著眼簾,好似隨時都能睡過去,片刻才呢喃一句,“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