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充儀是一直有寵,剛開始誰不知道這位寵妃,剛進宮的小嬪妃誰不敬著讓著。
可眾人也不是瞎子,瞧瞧珍充儀這些年的做派,哪像個寵妃的樣子,皇上現在翻她牌子的時候也就一個月兩三次。
說她一直有寵愛,不過就是因為每個月都翻罷了。
珍充儀懷孕,滿宮裡可能除了恪嬪,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螺黛螺青跟著恪嬪走了一路,主子越走越快,螺黛螺青都有點跟不上她的腳步。
二人都保持著沉默,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敢說。要說別的事情,螺黛還能勸幾句。
然但凡涉及到珍充儀,主子就是即將要爆炸的火藥桶,誰都碰不得。
恪嬪想起了很多潛邸時期的事情,那些珍充儀帶給她的屈辱,每時每刻都在焚燒著她的心,讓她一刻都等不得了。
摩挲著手背上燙紅的一片,恪嬪聲音幽幽,“宋淑女那裡如何了?”
“主子放心,一直有人接觸著。”
“告訴她,到時候了,動一動吧。”恪嬪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顯得興奮又殘忍。
綴霞宮西側一個很小的院子,宋淑女的咳嗽聲接連不斷的從屋內傳來。
屋外兩個婢女擠在一起,邊熬著藥邊取暖。
“主子這身子怎麼也不見好?”芸豆愁眉深鎖,不住的嘆息。
“今年的天可真是太冷了。”紅豆搓著手,“內務府那幫狗眼看人低的下賤東西,拿給咱們的都是些什麼?”
“就這樣,這個冬日裡可怎麼熬?”
“你小聲些,別讓主子聽見了。。。”芸豆去捂紅豆的嘴,又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看主屋。
紅豆也不知是日子太苦了,被這麼一捂嘴,竟是掉下淚來。覺得自己丟人,胡亂的拿袖子擦,“珍充儀太過分了,當初為了皇嗣就捧著咱們主子。如今沒用了,就把主子趕到了這犄角旮旯,任人搓磨。”
芸豆也不知怎麼安慰紅豆,每隔一段時間,紅豆都要這麼罵上幾句,她已經習慣了。
珍充儀在宋淑女出了月子沒多久,也沒等宋淑女再養養,就嫌棄宋淑女生下死胎晦氣,將宋淑女挪到綴霞宮最偏的院子,任其自生自滅。
“你也別哭了,不管如何,多虧還有杏枝姑姑幫襯著,總能過下去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小院門口傳來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芸豆姑娘,快來搭把手。”
芸豆將手中的煎藥的蒲扇塞給紅豆,起身去幫忙。
“呀,杏枝姑姑,您怎麼弄到的這麼多東西?”
紅豆一聽,也放下手裡的蒲扇,前去搬東西。
杏枝姑姑帶來了幾床很厚的棉被,看著雖然不夠新了,但足夠厚實。
身後還放著兩筐塊小散碎的紅羅炭,這對宋淑女這兒來說就是救命的東西。
芸豆紅豆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喜意。
內務府送來的炭根本用不了,乃是最低階的灶炭,一點就滿屋子的煙,讓主子嗆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