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還未結束之前，五皇子就已經趴在奶孃懷裡睡著了。
皇上要與皇后一起守歲，這是規矩。嬪妃們恭送走了皇上皇后，便各自如常的回宮。
唯有珍充儀這麼多年了，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圖惹他人看笑話罷了。
顧盼芙沒喝什麼酒，小廚房上了些糕點果子，矮桌上放著皇上賞的花燈，一盞給她，一盞給五皇子，她就坐在矮塌上守著五皇子。
含蕊拿了塊毯子蓋在顧盼芙身上，與含露幾個圍著火籠坐在一起。
“這沈美人是不是晉位太快了，好像。。。皇上這些時候翻沈美人牌子的次數可不算多。”
顧盼芙喝了一口熱茶，聽著奴婢們的閒話。可不是，秋獵的時候沈氏剛從榮華晉位到貴人，年節裡又晉位美人，還都是越品階晉位。她瞧著沈美人笑裡帶著的一點勉強，可不像是真的高興。
青碧和含蕊是一樣的性子，在外面不多話，私底下倒是八卦的很。
跟著顧盼芙久了，青碧也知道宮中寵愛不能光看嬪妃本人，“大概是沈美人有個得力的父親吧，你瞧那陸淑女不就是。。。”
這話說的顧盼芙都跟著笑，陸氏的確也算的上特例了。
不得皇上皇后喜愛，幾乎得罪了一大半的嬪妃，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年節裡還能晉位。陸淑女要是一直這樣子，不惹什麼大禍事，熬著資歷到老也不是沒可能。
含蕊青碧幾人也只閒聊了一會，她們做奴婢的，私下裡八卦幾句就行了，說多了也不像話。
到了半夜就熱熱鬧鬧的剪窗花，掛花燈去了。
靈犀宮這邊燈火通明，宮人們都有賞錢，歡歡喜喜的過年。
沈美人的馨語軒本也該如此，但自從晉位的旨意宣讀，沈美人就心中慌的厲害，年宴上還能維持笑臉。
回了自己的住處，越想越是忐忑，不由得皺起眉。
伺候她的其他宮人，聽著主子短時間內又晉位，心裡都是欣喜不已，誰不想跟著個有前途的主子。
倒是她從家裡帶來的棠梨，棠雨，察覺出一點不對，輕手輕腳的端了茶進了屋。
“主子，您不高興麼？”
沈美人皺著眉抬眼看了看棠梨，片刻，嘆了口氣，“不是不高興，就是。。。你們不覺得我晉位晉的太快了？”
棠梨沒懂，“主子晉位快不是好事麼？奴婢聽說當初宜修媛也是如此。”
棠雨卻明白主子的意思，猶豫一下道，“但宜修媛也是進宮一年了，又生了五皇子才坐上九嬪。主子如今的確。。。”
“你們說，皇上待我如何？”沈美人陷入沉思之中，又強調，“實話實說。”
棠梨棠雨對視一眼，都各自抿了抿唇。
小心的重組了一下措辭，棠雨才道，“皇上待主子是有寵愛的，但。。。”
“對比之前宜修媛呢？”沈美人有些不耐的打斷她的話。
棠梨棠雨同時沉默下來，平心而論，沈美人的寵愛都不如方才人，又怎麼跟之前的宜修媛相比。
沈美人苦惱的揉了揉額角，她進宮之前，母親告訴她千萬不能過於急躁，要是實在不會，就學一學宮裡正得寵的妃子。
沈美人也不是沒想過效仿宜修媛，然她試了兩次就知道行不通，比不過。而且越是效仿，她就感覺皇上離她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