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夜裡著了涼也沒人知道,才六個月的孩子哪經得住這般疏忽,這一來二去一下就高燒起來。
皇上聽完紫蘭的話,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盞扔了出去,滾燙的茶一下子就潑在了打頭戴玉簪奶孃的頭上,燙的她狠狠一抖。
“伺候四皇子的全都拖出去杖斃!”
天子一怒,誰又有多出的一條命抵過呢。
一同跪著的奶孃宮人,聽到杖斃兩個字,皆臉色瞬白,淒厲的求饒。
奶孃中一個當場昏厥,兩個拼命的磕頭,“是金奶孃,全是金奶孃的主意,她說,說四皇子根本不受皇上寵愛,連生母都不來看,留一個人守住就行了。”
那奶孃抖著嘴唇,面臨死亡,求生的慾望達到了極點,將罪責全都推到金奶孃身上,“四皇子發了燒,奴婢是要請御醫的。是金奶孃不讓,說主子們知道定會罰我們的。奴婢,奴婢是要請御醫的。”
頭戴玉簪的金奶孃早就抖若篩糠,剛剛還能鎮定辯解,妄圖逃脫罪責。現下面容扭曲,瘋狂的與說話的奶孃廝打在一起。
皇上的臉色已經沉的跟外面電閃雷鳴的天氣一樣。
薛選侍臉色刷白,她急著重新獲寵,根本沒時間管這個孩子。甚至因為生完這個孩子,依舊沒有寵愛,連位分都是恢復到選侍就為止了,對著四皇子的時候心裡都是帶著怨的。
皇后猛的站起身,怒喝道,“還不拖下去!”
那些刁奴哭嚎求饒的被拖了下去,屋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自己的呼吸。
過了大概一柱香,給四皇子看診的李院首和幾個院判,醫正從內屋走出來。
李院首上了歲數,平日裡本就嚴肅的面容帶著一絲凝重。
李院首嘴裡發苦,把要說的話在心裡來回過了三四遍,才開口道,“微臣用民間的土辦法為四皇子退了燒,暫時無礙了。只皇子年歲太小,不宜用藥。微臣開了藥方讓奶孃喝下去,再餵給皇子。”
眾人都舒了一口氣,這麼小的孩子要是因著宮人的疏忽夭折了。。。
皇上見李院首好似還有話要說,皺著眉沉聲道,“還有何事?”
“皇上,”李院首深深下拜,只能求皇上怒火不波及自己了,“四皇子連燒數日,微臣恐將來會有驚厥,抽搐等症狀。”
這話的意思,就是四皇子這次發燒留下了後遺症。
謝霄眼神凌厲的看了一眼李院首,片刻之後,滿臉的沉色已經消失不見,只面無表情的起身就走。
皇后和眾妃嬪連忙起身恭送,誰都能看的出來,皇上怒意未消。
皇后現先是讓李院首每天來照看,直至四皇子痊癒,後又留下了紫蘭,讓她這幾日就守在這裡。
然後居高臨下冷冷的睨著薛選侍,“薛選侍,倘若四皇子再有什麼事,本宮做主你這個生母也不必當了。”
薛選侍也顧不得繼續哭了,雙眼的瞳孔驟縮了一下,猛的抬頭去看皇后,“嬪妾,嬪妾。。。”
她嬪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半句話,隨後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灰白。
皇后沒有再給薛選侍一個眼神,帶著人走了。
眾嬪妃跟在皇后的身後也陸續回宮,麗淑女小聲的跟婢女抱怨,方良人滿臉睏倦。
唯有虞良人走在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四皇子所在的內室。
外面夜色深深,連綿的雨幕也慢慢減小,變成了稀疏的細雨。
虞良人走的很慢,她的確在想在薛知純懷孕的時候下手,可薛知純身邊嚴防死守,她派回來的人實在是找不到機會。
自從四皇子平安出生,她便夜夜不能安眠,總是夢到自己小產的那個孩子。
每每想要向四皇子下手,都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虞良人無知無覺一般,指甲已經嵌入掌心,四皇子發燒留下後遺症,她沒有覺得自己多開心,反而越發的恨薛知純。
薛知純用卑劣的手段害了她的孩子,自己生的又不知道珍惜,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
虞良人閉了閉眼,要是,要是四皇子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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