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一派還沉浸在謝霄為其編織的夢境之中不可自拔,還在嘲笑謝霄如小孩子一般,賭氣前往行宮。殊不知,謝霄從宮中出發的那一天,就秘密派了禁軍前往京郊大營。
過了這麼些日子,也該回來了。
謝霄才處理了上京送來的緊急奏摺,明忠進來:“皇上,禁軍統領謝大人來了。”
“宣。”
謝薦進來還沒等行禮,謝霄就一揮手:“事情辦得怎麼樣?”
“還算順利,回來的路上有兩個人受了傷。”謝薦呈上了一個木盒子,那裡面裝的是京郊大營的賬本。
“怎麼回事?”謝霄接過來明忠轉呈的賬本,隨意翻了幾頁,就皺起了眉頭。
“說是遇到了一波土匪,臣的下屬說像是養在那附近的,不像只是普通的山匪。”謝薦反應過來,“皇上,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臣。。。”
京郊大營附近有山匪,說出去都讓人笑話,若不是特意安排在那兒,哪個山匪不要命了。謝霄沒有理謝薦的話,那賬冊之上,密密麻麻寫的倒是工整。但上面的賬面卻是顛三倒四,一斤米要五兩銀子,一副鎧甲要快百兩銀子。謝霄都氣笑了,猛的把手中的賬冊甩了出去,冷著聲對著謝薦道:“你現在立刻帶人去把那群山匪給朕剿了,死活不論。”
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對明忠道:“去傳皇城司統領滾過來見朕。”
明忠頭都不敢抬的走出觀海殿前去通傳,沒走出多遠,聽見身後的殿內傳出東西摔碎的聲音,皮子一緊,加快了腳步。
大周的上京其實應該只有皇城司一個軍隊,京郊大營也應該在皇城司的管轄範圍。至於禁軍,歷朝以來都是皇帝的私物,一般五百人左右,由皇帝的私庫供養。
自從定國公一派接管京郊大營,京郊大營人數多達上萬人,徹底將皇城軍和京郊大營分裂開。一年裡吃著上百萬的軍餉,髒活累活全都給了皇城司幹,銀子全進了定國公府的腰包,謝霄早就想料理了這件事。
皇城司統領沈大人進了觀海殿,皇上背對著他站著,他小心的繞開地上筆洗碎裂的瓷片,“臣參見皇上。”
“愛卿平身。”謝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三十多歲的沈重,手指慢慢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沈家。。。沈家一直都是武將之家,沈重的父親就是在皇城司統領職位上榮退的,多年以來對謝氏也算得上忠心耿耿。
沈重被皇上這麼看著也沒什麼慌亂的表現,一直穩穩的站在那。
“沈愛卿,朕將虎符借給你,命你現在去接管京郊大營,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謝霄將虎符遞給明忠,明忠又呈給了沈重。
沈重先是一愣,有些驚詫的看向皇上。謝霄朝他抬了一下下巴,沈重才微微抖著手接過虎符,跪下道:“臣,定不負皇上所託。”
待他出去了,明忠才叫人進來打掃殿內。自己重新端了茶上來,剛剛放下茶盞,就聽見皇上冷淡的聲音:“明忠,傳戶部尚書,戶部侍郎,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
京中定國公府,定國公世子手中捏著一張紙條匆匆穿過條條迴廊,直奔正堂。
“父親,父親,京郊大營的訊息,皇上派人把賬本拿走了。咱們的人沒攔住。”
定國公本來在逗鳥,聽到此話手一抖,捅的籠中的鳥尖銳的鳴叫了一聲。
“那個賬房處理掉了麼?”定國公陰沉著臉,心中沒有恐慌,反而是更多是怒意。
“處理了,軍中人發現賬本丟了,立刻就把他處理掉了。。。”定國公世子不如父親那般穩得住,還是對皇權有著畏懼之心,不由得擔憂,“父親,那群山匪。。。”
定國公長滿皺紋的臉上全是狠厲之色,宛如一顆年久缺水的老樹:“連個人都攔不住,一群廢物,遲早都得死,還管他幹什麼。”
定國公世子年近五十,依然被罵的不敢抬頭。
定國公沉吟了一下,“你現在立刻進宮面見太后,回來以後褪了官服跟我去行宮面見皇上。”
“父親!”
“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