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御醫看了麼?明忠,”
顧盼芙拽住謝霄的手,“皇上,讓人去問過了。御醫建議吃些清熱去火的,不必喝藥了,是藥三分毒。”她又衝著謝霄眨眨眼,“一會多煮一點,皇上也嚐嚐,甜甜的。”
謝霄失笑,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這一夜,自然是身心都舒暢愉悅。早上謝霄要走時,顧盼芙還在睡著,明忠帶著人輕手輕腳的伺候皇帝更衣。走之前,謝霄在顧盼芙的香肩上落下一個吻。
出了屋子,含露含蕊一眾宮人候在外面恭送聖駕,謝霄坐在龍攆之上,眼中是淡漠的冷意:“明忠,幫顧榮華把那些不規矩處的理掉吧。”
明忠領了命,餘下的就是那些惶惶不安的宮人。
顧盼芙醒時,含蕊來稟,說皇上派了御醫來,已經在恭候多時了。顧盼芙睇了含露一眼,含露便去將御醫請了進來。
來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御醫,“太醫院醫正見過顧榮華。”
“這位。。。醫正。。。”
“下臣鄙姓陸,”陸醫正看著顧盼芙並沒有要他看診的意思,就站在外廳不再上前。
“陸醫正,我只是嗓子乾澀,已經好了大半。承蒙皇上關心,勞陸醫正前來。”顧盼芙聲音柔柔,聽不出哪裡不舒服。
含蕊笑著上前,將一個小荷包塞進陸醫正手中,“還請陸醫正見諒,我們主子怕苦,不喜歡喝藥。不過我們做奴婢有些擔心,勞煩醫正開些清熱去火的方子,我們也好為主子備著一些。”
陸醫正先是頓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將荷包塞進袖中,也不推辭:“那下臣就寫一些常用的方子給顧榮華,喝上幾日就會好了。”
陸醫正開了方子說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走了,顧盼芙拿著方子看了看,問:“覺得那陸醫正怎麼樣?”
“聽得懂話,知道變通。”含露答道。
顧盼芙點了下頭,她其實根本沒有嗓子不舒服,更沒有去詢問過御醫,自然是診不出來什麼的。陸醫正聽懂了她是裝出來了,顧盼芙也給他臺階,讓他好回去交差。陸醫正也就坡下驢,“先去打聽一下吧,也去打聽打聽給我請平安脈崔醫正。”
“是,主子。”
這時,馬嬤嬤腳步匆匆進來,彎腰小聲在顧盼芙的耳邊道:“主子,虞榮華好像懷孕了。”
“哦?”顧盼芙有些驚訝的看向馬嬤嬤。
“是盯著秋水閣那邊來的訊息,秋水閣的薛選侍不知為何派人盯著虞榮華,發現虞榮華身邊的宮女偷偷處理虞榮華的衣裙。”馬嬤嬤神神秘秘,“在虞榮華的裙子上灑一些動物的血。”
顧盼芙斂了斂眉,那八成是有了。只是薛知純盯著虞淺月做什麼?她有些玩味的捲了捲髮絲,薛知純你可別作死啊,要不她都對不起這送到眼前的把柄。
而身在秋水閣的薛知純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她正消化著虞榮華懷孕的訊息。心中的惡意像是一頭吃人的巨獸,馬上就要破籠而出,壓也壓不住了。她屋內的婢女看著她陰沉的臉色,幾乎都要屏住呼吸,無一人發出聲音,都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
過了大概一刻鐘,薛知純還是胸口起伏,咽不下這一口氣。她祖父三朝元老,官居正一品,她從小到大為了家族門楣,硬是博出一個才女的名頭。論樣貌出身才學,她哪樣不及這宮中的女人。
可自從入了宮,一個主簿之女,妍御女那樣的破落戶都能壓在她頭上。妍御女出身低,她可以忍下來,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但顧盼芙算什麼,一個庶女,比她先晉位。還有虞淺月,佔著表妹的名頭,竟然都敢來截她的胡,現在還懷孕了???
不可以,薛知純眼神狠厲,她不能讓任何新人搶在她前面懷孕,絕對不行。
薛知純深呼吸了一口氣:“侍畫,你來。”
侍畫眼中有些恐懼的靠近,垂眸聽著薛知純的吩咐,隨著薛知純的話,侍畫的手越攥越緊,攥的指節都開始發白。可她不敢勸阻主子,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