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再次進後宮已經是七八日之後,第一晚就翻了顧盼芙的牌子,接到太宸宮侍寢。其實侍寢是招去太宸宮還是皇上去嬪妃處都是可以的,全憑皇上心情。接到了內務府的稟報,顧盼芙就準備起來,先沐浴焚香。天氣逐漸熱起來,薰香不宜過濃,顧盼芙選了一點茉莉花香,指甲蓋大小已然足夠。
顧盼芙著一身淡粉色羅裙,明黃色腰帶系在腰間,顯出嫋娜的身段。珊瑚手串更是趁的膚白勝雪,未施任何粉黛,輕輕的點了一些口脂,唇色水潤誘人,眉目流轉之間,竟有一絲魅惑渾然天成。顧盼芙一勾唇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帝王的寵愛關乎著後宮的生活質量,她可不是來受罪的。
黃昏一到,太宸宮就來了轎輦,顧盼芙拿著一把與衣裙同色的扇子前往。身側跟了太監小德子,宮女含蕊,走之前她用眼神示意了含露與馬嬤嬤,二人微微點頭。她今晚侍寢,整晚都不在微雨小築,對於不忠心的來說,這就是個遞訊息的機會,她早早就吩咐了含露與馬嬤嬤盯緊了,若是發現有人不忠,先密而不發,等她回來處置。
“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顧盼芙到了太宸宮,由著明忠引到延嘉殿。延嘉殿也是皇帝的書房,區別於兩儀殿的是,延嘉殿是供皇帝享樂用的,皇上一般作畫賞畫,讀些雜書,與妃子消磨時間都會在延嘉殿。謝霄近來得了一幅新的古畫,正是喜愛的時候,顧盼芙進來時,他正在賞畫。
聽見顧盼芙的請安聲,他抬起頭來,看著顧盼芙姣好的面容,宛若凝玉的肌膚以及清麗的裝扮,眼中微微一亮。“愛妃,來。”
顧盼芙直起身來,朝著謝霄走去。直到這時她才正真的看清了帝王的面容。長身玉立,寬肩窄腰,一身月白金雲紋軟袍顯得整個人慵懶又隨意。春山畫眉,寒江凝眸,高挺的鼻樑上還有一顆痣。
顧盼芙走到謝霄身邊,謝霄伸手將她圈進懷裡:“愛妃看看這幅畫如何?”
顧盼芙被圈在皇帝懷中,發現謝霄極高,以自己的身高作比,謝霄大概一米九多。周圍全是龍涎香的味道,耳邊是低沉的男聲。顧盼芙難得有些微微臉紅:“嬪妾是個俗人,只是略通書畫不敢妄論。不過,嬪妾瞧得出,作畫之人是個灑脫自由,嚮往山水的人。”
謝霄聽到此話,笑了笑,這妃子也是膽大。“既如此,不如朕教愛妃作畫如何?”
“真的?”顧盼芙先是驚訝的微微的回頭,滿眼歡喜的看著謝霄,又道:“嬪妾斗膽,嬪妾的名字中帶一個芙字。想請皇上教嬪妾畫一幅芙蓉花可好?”
謝霄瞧著顧盼芙笑盈盈的臉,和眼中溢滿的欣喜。也被帶的心情更好一些:“好,愛妃所求,朕無有不應。不知愛妃的閨名是哪幾個字?”他心情好的時候對妃嬪的耐心還是很多的,何況眼前這樣一個明媚的少女,性子也有趣。
顧盼芙提筆在一旁的宣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簪花小楷,字跡娟秀。
“盼芙,盼芙。好名字。”謝霄看著紙上的字跡,圈著顧盼芙的手略微用力:“愛妃說略通書畫,看來是謙虛了。”
“皇上~,嬪妾的字雖尚可,但也是因著小時候頑皮抄書練出來的。畫畫是真的不擅長,嬪妾豈敢欺瞞皇上呢?”顧盼芙撒嬌,將眼睛睜的又大又無辜。
謝霄並不接話,笑著讓明忠鋪紙作畫。畫了大概半時辰,謝霄的思緒早已經不再畫紙上,懷中的嬪妃身上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聲音嬌軟甜美。背對著他露出的頸部白皙纖長,讓他想起選秀那天。
謝霄最後兩筆勾勒完,放下筆。顧盼芙稱讚欣喜的話在耳邊都開始模糊起來,謝霄伸出食指,輕輕劃過她的後頸。
帝王的手指骨節分明,體溫卻是冰冷的。顧盼芙微微一顫,有些茫然的轉過頭。
“朕為愛妃作畫,愛妃拿什麼來報答朕呢?”謝霄彎下腰,冰涼的唇吻在顧盼芙的頸側,低沉的聲音裡也染上了情慾的味道。
顧盼芙只覺得帝王冰冷的體溫落在她的身上,卻像是燃起一團團的火。她轉過身,手攀上謝霄的肩膀,語氣很輕卻又有些誘惑:“還請皇上憐惜。”
甘露殿裡,偌大的龍榻之上。顧盼芙被扔在被褥上,謝霄一隻手緊握著她的腰,單手解開裡衣,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膛。看著眼前居高臨下極具壓迫性的男人,顧盼芙輕笑著伸出手指,從胸膛一直劃到下腹。謝霄的眼中暗了暗,他感覺全身都開始興奮起來,咬住顧盼芙的耳垂:“愛妃好大的膽子。”
謝霄憐惜她是初夜,但......自然,也沒有吃晚膳。顧盼芙雖無明顯不適也很是疲累。宮人們侍候著他們沐浴,再回到床榻上,顧盼芙早已經昏昏欲睡。她把自己窩進謝霄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輕輕搭在謝霄的胸膛睡了過去。
謝霄見狀輕笑出聲,他生來體溫就低。他自己倒是沒什麼,但是剩下所有的人都把這件事當成忌諱。倒不是沒人敢親近他,只是不曾像顧盼芙這樣直接躺在懷裡。這女人大膽熱情,卻又懂得分寸,他有點被勾起興趣。殊不知,只是天氣熱起來,顧盼芙有些貪涼罷了。
第二日顧盼芙起來,謝霄已經上早朝去了,而且都已經過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含蕊進來服侍她,滿臉笑容:“皇上疼惜主子,讓奴婢們都不準打擾。明忠公公去鳳儀宮幫主子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