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的樓道上,安靜無人,護士臺上的值班的護士正在打盹兒,病房傳出來滴答滴答儀器走動的聲音。
“哮哮?”應小川試探著叫道。
“什麼鬼名字。”哮天犬在耳邊抱怨,隨即它抖了抖身體,隱身符從身上掉下來,哮天犬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眼前。
應小川撿起隱身符收了起來。
幾人皆是驚訝的看向忽然出現的哮天犬,“你是從哪裡出現的?”
“用了這個。”應小川舉起手裡的隱身符,貼在了距離他最近的馬亮身上。
然而,馬亮並沒有消失。
空氣靜謐一瞬,蜜汁尷尬。
哮天犬忍不住罵了一句:“笨蛋,你沒有唸咒語。”之後,它低聲補上了咒語,音一落,馬亮就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王策緊張地站起來,四處張望:“亮哥,亮哥你去哪兒了?”
馬亮拽住王策的一隻手,納悶道:“我不就在這兒嗎?”
應小川微微一笑,憑著記憶扯下了馬亮身上的隱身符,於是乎,馬亮再度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也太神奇了吧,就跟變魔術一樣。”
“老應,你哪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應小川道:“借的,明天就得還回去。”
“那可惜了。”馬亮滿臉遺憾的說道:“我還想著去逗逗別人呢。對了,李冕那小子呢,找廁所去了嗎?丟了這麼久。”
“你才尿遁。”李冕打探完訊息回來,正巧聽見馬亮唸叨他的這句話,不甘示弱的回懟過去。
“你幹什麼去了?”應小川問道。
“我剛去護士那兒了,打探今晚哪個病房是高危病人。”興許是怕被誰聽到,他壓低了聲音:“我都問清楚了,0321的那個病人,晚期了,隨時都可能掛掉,我們就守著那個吧。”
“呃……”王策撓了撓頭,輕聲道:“總覺得這麼盼著人家死有點不厚道。”
“呵,你用不著同情心氾濫,那個病人插胃管已經插了三個多月了,不能說話,每天都疼得生不如死,止疼藥都沒有用。但是,家裡人惦記著他那點退休費,就這麼讓他吊著。”
馬亮反駁:“胡扯吧ICU不是最燒錢的地方嗎?他那點退休費都不夠在這裡住一天吧!”
李冕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政府老員工,醫藥費全報銷的。”
“……我靠。”馬亮倒抽了口涼氣,像是被這現實當頭澆了盆涼水下來,憤然罵道:“真他媽不是東西!希望將來有一天他孩子也這麼對待他!”
李冕笑了笑,沒說話。但這笑容裡,含著些許的諷刺。大概,這樣的事情他已經見過很多了吧。
等待是最為漫長且無聊的。
五個人一人倚著一把椅子,沉默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一個接著一個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