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錦城機場。
應小川戴著耳機神色輕鬆的往前走路,身後跟著倆人,一個是雙手空空的李冕,一個是幫忙運送行李箱的耿春暉,
似曾相識的畫面令人不由得想起敖翎第一次出遠門時的場景。
但此刻的敖翎,遠在中國的另一端,一個叫做吉川的小島上。兩天前,她收到崔府君關於第三個人的資訊,於是連夜出發,獨自離開了錦城。
視屏中,她站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海邊的風吹起她身上的裙子,長飛舞,大半的聲音淹沒在這股風底下。
“你在海邊做什麼?”應小川問道。
“我在……”
“什麼?”
“我……”
“聽不清楚。”
敖翎跳下礁石,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說道:“那個人最後的氣息就消失在這兒。”
第三個人,與前倆個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地府查不到有關這人的個人資訊。
周安康跟夏宇,崔府君直接就提供了姓名跟大致位置,所以在找人這方面根本沒什麼問題。
可輪到第三個人時,所能查到的資訊卻是空白的,這隻有唯一的可能,對方也是修行者,且他已經掌握如何隱匿個人資訊的方式了。
現如今,能辦到這一點的,也就一個沈瑜,所以他們一致懷疑,第三個人跟沈瑜之間必然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一個人既然生存在這世上,就不可能真正把自己歸於無,崔府君花了兩天的時間,整理出216那年命理有巨大改變的人,經過層層刪選,終於抓出一個漏網之魚。
那個人,叫樓諺青。
但除此之外,其他資訊全無,曾經的身份是什麼,經歷過什麼,一無所知。
一張生死簿便如同一個人的病歷卡,但凡就診,記錄歷歷在目,但那張卡丟了,所有記錄也就沒有了。
幸好,人是有輪迴的。崔府君在樓諺青的前世提取到了一絲痕跡,靠著這隱約一點的線索,崔府君給敖翎下達任務,讓她來到島上尋人,但凡樓諺青經過的地方,敖翎都能感知到,可這宛若大海撈針的尋跡,想要找到一個人委實是困難。
敖翎在島上找了整整兩日,一無所獲。終於,在來到這片海灘時,她感應到了蹤跡,於是馬上就打電話給了應小川。
……
四個小時後。
飛機抵達富澤市,應小川跟李冕走出機場,坐上計程車去了碼頭,然後坐船直奔吉川島。
敖翎早已等在酒店,依應小川的吩咐她又開了兩間房。等二人把各自行李放回房間後,一道去了她的房間。
敖翎的窺天鏡內,拍攝了當時海邊的一些情況,“我是聽說發生了命案才過去的,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封鎖掉了現場,見沒什麼可看的,我就去附近瞎逛了,無意間察覺到樓諺青的氣息不久前竟然在這片出沒過,但當時人太多了,氣息亂,我找不著是誰。”
“命案?什麼命案?”
“就死了一個打家劫舍的賊,警察通緝好久一直抓不著,沒想到就莫名其妙死在海邊了。”敖翎道:“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座島跟對面的富澤市,經常發生這種離奇的命案,死的要麼是作惡多端的惡人,要麼是警察抓不著的通緝犯,所以這兒的人一直在說,他們有一個保護神,在暗中保護著他們。”
李冕嗤之以鼻,“什麼保護神,不過是自以為用著正義的手段草菅人命罷了,有這麼個人活動在自己的身邊,這些人真不覺得害怕嗎?”
“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警察還抓不著。”應小川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