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薔薇這句話不是嚇唬。
錦城大學是座從制度到管理一體化嚴苛的大學。
它的學規也是所有大學裡邊最厚的,堪比一本新華詞典。
學生一個學年被紀五次,就會休學一年,而他在一個月就犯了三次,也難怪脾氣本來就不好的葉薔薇抓狂。
應小川捋了番說辭,然後道:“老師,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種事兒了。”
頓了頓,他又笑著道:“就算出現這樣的事,我也不會再被抓到了。”
“臭小子膽肥了!”葉薔薇騰地站起來,抽起資料夾就要往應小川身上招呼。
應小川就這麼坦然站著,微笑看著她。
葉薔薇動作一僵,猛地皺起眉,心底浮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資料夾在應小川身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就縮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方才眼神撞見青年微笑的面龐時,她的氣勢竟一下子弱了下去。
那一瞬間,應小川身上散發出無形壓迫力,將她的氣勢完全打壓殆盡。
這就像是,動物相鬥,一方氣勢壓制不過對方時,產生的那種壓迫感。
這種‘壓迫’別人的感覺,葉薔薇再熟悉不過,從小到大,她扮演的都是‘壓迫’別人的角色,極少有人能在氣勢上碾壓過她。
甚至連校長也對她禮讓三分,可剛才應小川,卻讓她的氣勢完全發不出來了。
葉薔薇探究的打量著應小川,他也毫不避讓的與她對視,笑容溫厚。
這真是奇怪,兩個月前,她還沒這種感覺。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究竟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變化?
……
錦城大學,校園小徑上。
幾對情侶並肩走過,香樟樹在冷風的吹拂下樹葉沙沙作響,有幾縷陽光穿透冬日厚厚的雲層又穿過樹葉交疊的縫隙,在石子路上灑下一片斑駁的痕跡。
在這哈氣凝霧的天氣裡,應小川穿著一件薄薄的棒球服,宛若異類般行走在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的學生之間。
抄手踱步在小徑的石子路上,腦海中浮現出方才在辦公室裡的那一幕。
葉薔薇放過了他,直接就讓他走了。
這換做以前,完全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這一回應小川卻半點都不吃驚。
自打他伐毛洗髓,服用仙水,吃仙魚開始,他的身上就起變化了。
但期初應小川並沒有察覺這個變化。
這事還得從昨天的拍賣會說起來。
拍賣會上,他站在臺上作畫,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起初是不屑的,就連王老,也壓根不認為他會是那個有緣人。
可他太鎮定了,從上臺到執筆,一路都很從容。王老看他的眼神就變了,底下的喧囂是什麼時候靜止的,不是因為他行雲流水的作畫,也不是因為他一氣呵成的起承轉合。
而是攝像機的鏡頭打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笑容放大無數倍投射在投影儀上,變化就產生了。
所有人安靜下來,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畫畫。
這就好像是,本來並不起眼受人重視的小透明忽然間散自帶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這類光芒大都來自於本能天賦,無論在哪兒,都會因為這抹自信的笑容,而受人關注。
而他注意到這一點,更有意將散發出這股‘威力’時,甚至會動搖人本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