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瞬息靜止了!
跳躍在溫妮莎胸膛之中的那顆機械之心在瘋狂的脈動和泵出著超限的能量。狂暴而兇猛的巫術能量在冰冷而僵硬的金屬軀殼裡瘋狂囤聚,幾乎轉瞬間就達到了自爆的極限門檻。
溫妮莎的眼瞳裡滿是遮掩不住的仇恨和放縱的瘋狂。
雖然她辛苦謀劃了四十多年的計劃破滅了,但是如果能夠把眼前的這個可惡女人帶走,也許就能夠讓那個惡魔般強大的邪惡巫師為他貿然侵入地精位面而感到一絲後悔。
不需要太多,也不可能太多,只要能夠令那個邪魔般的男人感到‘一絲絲’後悔,溫妮莎就滿足了!
可惜,當瘋狂的光芒還在她眼瞳裡閃耀之時,在她精神意識感知之外,整個世界,這片天地陡然‘靜止’了片刻。
其實,世界並沒有靜止,天地也沒有停止運轉。
而真正產生變化的卻是‘那個可惡女人’的速度!
當一個人的速度陡然提升十倍、百倍,那麼恐怕在她的視界裡,周邊的一切都是緩慢而僵滯的。
當溫妮莎胸膛裡的那顆3階機械之心陡然狂暴,行將爆發之際,杵立在她面前十步外的鮮血女王瑪麗也陡然進入了超敏狀態。
在超敏狀態下,周邊的一切都陡然安靜且僵滯起來,視界之內的所有人和物都在以一種極度遲緩且扭曲的形態和時間維度在流動著。在這種狀態下,原本無感的空氣也陡然變得黏稠而凝滯起來,讓人行走其中時會耗損更多的能量。
而整個‘靜止世界’中唯一能夠移動的大概就是瑪麗了。
她就像一個閒庭信步的美麗女子,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緩緩走到溫妮莎身前,俯身看了看對方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蛋,又用手指輕叩了一下已經赤紅滾燙,透射出耀目紅芒,裡面彷彿裝載著一顆行將爆炸的小型太陽的胸膛,這才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下一秒,一把小巧而精緻的匕首突然出現在瑪麗手中,並隨著她肉眼難辨的迅捷動作快速的刺入溫妮莎金屬身軀那微不可查的細小縫隙之中。
金色的匕首在飛舞。
仿若一位優雅的鋼琴師在彈奏美麗的樂章,只用了2屈指不到的時間,瑪麗就毫不費力的切割和拆卸掉了溫妮莎脖項以下所有的金屬構件和連線樞紐,並用金色匕首輕輕地挑出了那顆猶自在瘋狂脈動的機械之心。
到了這一刻,瑪麗方才主動退出了超敏狀態。
於是,在眾人幾乎無察的精神感知之中,瑪麗就像一位神祗一般,驟然出現在溫妮莎面前,一手抓著她的頭顱,一手用匕首挑著一顆奇異的金屬心臟。而溫妮莎的金屬身軀卻像失去了支撐的沙堆一般,噼裡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吧!……”
溫妮莎似乎並沒有感知到周身的異常,猶自在瘋狂的咆哮著。可隨著最後一個‘吧’字的長音拖了那麼久,等待之中的狂野自爆卻遲遲沒有發生,溫妮莎不由得閉上了嘴巴,驚恐的看向了四周。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軀已經散落成了一地難以辨識的金屬零件。而她此刻只剩一顆孤零零的頭顱被對方舉在空中。
不不不,除了頭顱,她還剩下了一顆心,一顆擁有3階能量的機械之心,也正被對方拿在手裡輕輕把玩著。
至於自爆,失去了身軀的支撐,失去了意識的掌控,這顆剛剛到手不過年餘的機械之心,憑溫妮莎和它的融合程度還做不到遠端遙控。所以,幾乎到達自爆閾值的機械之心在瑪麗近似玩鬧般的拍打和足柔躪之下,裡面的能量快速外洩,就像一個被拔掉了氣門的輪胎,明顯的乾癟枯萎起來。
“小傢伙,你的巫師道路才走了幾步?憑你的實力,也想在一位高階巫師面前玩什麼花樣?哼,記住,在巫師之間,實力才是真正的一切。我不想讓你死,你就永遠別想死!”把溫妮莎的頭顱舉在眼前狠狠地奚落了一番後,瑪麗這才把其遠遠地拋給了風巫德塞拉。
“這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了,記得拷問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風巫德塞拉一把接過溫妮莎僅剩的機械頭顱,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可怖的笑容,連聲道:“放心吧,瑪麗大人,我一定會把她腦子裡的一切都榨出來的!”
這一次的地精反叛對機械城造成的損害可是太過巨大了,也把他這位駐守巫師的顏面都掃的精光。因此,幕後黑手落入他手中,他又怎麼可能輕饒了她。
認真說來,這場地精反叛其實更像一場鬧劇。
以地精一族的實力,根本無力反抗或擺脫深紅家族的奴役。所以,它們的脫離計劃註定不會成功,只會引來家族高層的震怒和鎮壓。
而眼前的局面之所以鬧的如此不堪,不得不說,裡面還包含了一部分隱秘‘黑手’的責任。至於隱秘‘黑手’是誰,在場的幾位都心知肚明,只是一時拿不出對方參與的如山鐵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