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她就很有可能要面臨無期徒刑。”
感受到手背傳來清晰的疼意,慕華鈞這才抬眸看向身邊的許嫣,深深吸了口氣,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
“無……無期……”
嘴中吶吶的重複了這兩個字,許嫣看著慕華鈞的目光像是在一瞬間黯淡的看不見任何生氣。
下一秒,她緊緊抓著慕華鈞大手的手終於是無力的鬆了開來,眼前驀地一黑,整個人往沙發背上栽倒了下去——
“夫人!”
看著許嫣整個人驀地癱軟下來,慕華鈞心中亦是一陣急切,連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穩住她的身子,擔憂的問道,“夫人,你怎麼樣?”
手臂上隱約沁入一股淡淡的暖意。
許嫣無力的身子任由慕華鈞扶著,了無生氣的雙眸靜靜的看著慕華鈞,緩和了很長時間,才顫抖著雙唇說道,“我……我沒事……華鈞,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女兒,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啊……”
說著,許嫣那乾澀的眼眶也隱隱變得有些灼熱而溼潤,話音落下之時,眼淚終於是再也無法抑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頃刻之間,隱忍的淚水便如同決堤一般,只見她驀然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失聲慟哭起來——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秦安安真的咬死了不放過慕暖而要坐一輩子的牢,那讓她這個當母親的下半生該怎麼過……
“我當然知道小暖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也想救她,可是……可是秦安安她油鹽不進,我……”
慕華鈞看著許嫣那幾近要崩潰的樣子心中狠狠一痛,下意識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卻是在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在秦安安面前所受到的屈辱之時,整個人頓時生出了一股戾氣。
感受到身旁丈夫異樣的氣息,許嫣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放下雙手,抬眸看向慕華鈞的時候,彷彿隱約能夠猜到什麼似得,哽咽著試探性的問道,“秦安安她為難你了?”
“為難?呵……”
聽著許嫣的詢問聲,慕華鈞冷冷一笑,吸了口氣才又說道,“她現在背靠了華辰地產翅膀是硬的很,連帶著顧家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給我幾分薄面?
我起先已經放低了姿態以求人的態度和她說話,但到最後,她才說小暖的這個事情她已經交給了紀辰希去處理,豈不是擺明了在看戲羞辱我?我一衝動,潑了她一臉咖啡,還用杯碟砸傷了她的秘書,我想,她定然是不可能再見我的,要想幫小暖,也許只能別尋途徑了。”
“什麼?你潑了她一臉咖啡,還砸傷了她的秘書!?”
許嫣無暇關心慕華鈞到底受了什麼屈辱,只知道,慕華鈞這麼一做,秦安安只會更加生氣,然後把怒意轉嫁到慕暖身上!
“慕華鈞,你實在太沖動,太糊塗了!”
許嫣哭的通紅的雙眸怒視著慕華鈞,忍不住啞著嗓音吼道。
饒是沒想到許嫣非但沒站在自己的立場著想,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慕華鈞當下也沒控制住脾氣,懟了回去,“我衝動?我糊塗?那也比你坐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做就只會指責我來的好!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內外的壓力有多大?小暖的事情要管,公司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是不是?”
“公司能有什麼事情?顧家那邊仁至義盡,發出的宣告也說了小夫妻兩的離異不影響兩家合作,我雖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但字面意思我還能看的明白!”
失望於到如今慕華鈞還把公司看的比女兒重要,許嫣氣上心頭,越來越口不擇言。
“你看的明白什麼?如果這份宣告真的像你看的那麼簡單,我們慕氏集團的股價為什麼還在不住的往下面跌?”
慕華鈞凌厲的反問著,看著許嫣根本答不上來,嘴角也忍不住扯過一道諷刺的笑。
一句話,堵的許嫣不知如何反應。
她怔怔的看著一臉怒容的慕華鈞,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
慕華鈞確實說的不錯。
雖然宣告上寫明瞭不影響兩家合作,但慕氏集團的股價也不見有穩住的樣子。
不至於是先前爆料出慕暖設計陷害秦安安奪取顧少奶奶之位而呈現出的斷崖式下跌,但今天整整一天,也一直都在以緩慢的速度跌著,收盤的時候,市值也是蒸發了好幾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