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番雲雨之後,床頭的電子時鐘已是顯示了凌晨一點超過。
事後,紀辰希抱著睡得昏沉的秦安安去到浴室裡面,簡單的清洗了一遍才重新回到床上。
他取了乾淨的暖被給她換上,而將那舊床單撤下之時,深邃的眸光卻意外落在那抹刺目的鮮紅上面……
紀辰希指尖微微一顫,片刻,那清俊淡漠的臉上像是拂過了一道淡淡的緩和。
他伸手替她掖好被子,微涼的薄唇亦是輕輕落在了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面。
“睡吧,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滿目憐愛的落下這一句話,就著壁燈落下的昏黃光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默然起身,拿過擱在床頭的手機悄悄地離開了臥室。
……
來到書房。
男人臉上緩和淡晴的神色已是不見,他提步走到大班椅上坐下,解鎖手機,立刻找了一個號碼撥打出去——
“安安她怎麼樣?”
那頭的赫連城幾乎是在電話響起的第一秒鐘就立刻接了起來。
從知道秦安安出事之後他便一直心神不定,雖然酒店總監將之後的事情和他報告了一番,但等不到紀辰希的電話,總是覺得放不下心來。
“她睡著了。”
紀辰希淡淡應了一句,微微頓了一頓,然後才繼續道,“她被人下了迷藥和春藥,麻煩你叫人把酒店監控調出發到我郵箱裡面,我要知道,她去之前誰到過那間包房。”
說著,男人眸色亦是暗了一暗。
他記得秦安安說過,那個張泉不過就是某個網站負責IP開發的總監而已,如果他還想在這個圈子裡混,饒是給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直接就往秦安安的酒裡下藥。
怕是,應該有人合謀。
“春/藥!?”
聽到這兩個字,赫連城臉上立馬就浮現起了一道訝異之色,就連平時那不羈的聲音裡面也隱隱透露出了濃烈的怒氣,“給你監控是沒有問題,可是,紀辰希,陸伯母當年選了你就是覺得你能保護好安安,可是現在你卻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自己對得起陸伯母嗎?”
質問的話音透過電話傳到紀辰希的耳朵裡面。
他握著手機的指尖一緊,片刻,更是因為用力而泛出了不正常的白色。
赫連城的指責沒錯,的確是因為他的失誤,才會讓秦安安面對這樣的情況。
許久,兩人之間是一片詭譎的沉默。
“紀辰希,我不知道陸伯母當初為何會選擇你,但既然你現在娶了安安,做了她的丈夫,你就有義務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酒店的監控我會讓人以最快的速度發到你的郵箱,但是,如果下一次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從你手裡把她給搶過來。”
落下這麼一席話來,赫連城已是先一步的將電話給是結束通話了。
紀辰希握著手機的力度變得愈發的緊,直到手機螢幕徹底黯淡下去,才鬆了手,將手機擱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他顯得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面,沉重的眼簾微微闔了一闔,恍然之間,陸清和他說過的話,此刻又極其清晰的迴盪在了耳邊——
“辰希,你是個不錯的孩子,可阿姨活不久了,你若真想報答阿姨,阿姨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幫我照顧我唯一的女兒……”
“她雖然坐過牢,但卻是被人陷害的,阿姨無能為力,只想她出獄之後能放下過去,去過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