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現在戰爭打響,我們的周圍都是敵人,請原諒我們不得不拒絕提供軍隊參戰。」琊
克里米亞汗國首都巴赫奇薩賴,可汗宮,克里米亞汗撒裡木·格萊一世坐在主位上,對著來自南方的使者如是說道。
在他們的宗主國遭到開戰後,就派出了使者乘船渡過黑海,抵達克裡米亞汗國,要求克里米亞提供僕從軍參戰,撒裡木一世非常清楚國家現在所處的危險境地,因此他選擇了拒絕。
使者聽了撒裡木一世拒絕的話,他雖然清楚對方所言極是,但他的任務就是要求克里米亞出兵,因而使者語氣生硬地說道:「克里米亞得賴於帝國的庇護才能延續至今,蘇丹對待你國向來仁慈寬厚,現在正是克里米亞報效蘇丹恩典的時候,您怎麼能拒絕呢?」
「我明白帝國對克里米亞的恩情,但是克里米亞周圍皆是敵人,西邊是彪悍野蠻的扎波羅熱哥薩克,北邊是向夏人臣服的俄國人,東邊是夏人的都護府,他們的軍隊隨時可能向這裡開來,若是因為向帝國提供軍隊而導致克里米亞滅亡,對待帝國又有什麼好處?」撒裡木一世反問道。
使者一時間被辯駁得啞口無言,這時,宮廷內的親奧派大臣見狀連忙站了出來,勸說道:「汗,不管怎麼說,帝國都是我們的宗主國,眼下宗主國有難,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出兵增援是我們的義務。」
其餘親奧派大臣也紛紛出聲附和,克里米亞汗國成為奧斯曼帝國的僕從國這麼多年,其宮廷內部早已被腐蝕大半,國內有眾多官僚是親奧派人士,他們要是團結起來向汗王施壓,撒裡木一世也只能退讓。
見大臣們紛紛出聲勸說,撒裡木一世也明白出兵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說的算的了,他只好無奈地同意出兵,但他只同意派出兩千五百名韃靼騎兵奔赴戰場,就算他對宗主國再怎麼忠誠,也要先保住自家的基業。琊
雖然對克里米亞汗國只同意提供兩千五百名騎兵有些不滿,但奧斯曼使者還是返回了國內,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的不到五天後,夏朝大軍就從東邊浩浩蕩蕩開來。
那是一支龐大的軍隊,六萬大軍就如同一股紅色洪流一般自平原席捲而來,淹沒沿途遇到的所有牧民聚落,克里米亞汗國東部城市阿扎巴拉最先發現敵情,守軍連忙敲響示警鐘聲,在那急促的鐘聲中,數匹快馬承載著信使向汗國的各個城市而去。
率領前軍至此的副將張普眯著眼睛看著那座沉浸在急促示警鐘聲城市,心中並沒有因為被敵軍發現而產生憂慮,他默默觀察著那座城市的城防。
阿扎巴拉城是屹立在草原上的一座小城,它的城牆並非石質,而是由大量原木拼接而成,充滿了遊牧民族的建築風格,此時有許多韃靼人士兵匆匆跑上城牆,眾多人影在牆垛後晃動。
「張副將,韃靼人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們是否要等待侯爺的大軍到來再進行攻城?」張普身旁的旅帥問道。
「不必。」張普看著那座木製城牆,眼中閃爍著熱烈的火焰:「就這木製城牆,我們前軍攜帶的火炮足以將其轟塌,若是能夠趕在侯爺的大軍到來之前將這座小城拿下,大功一件。」
副將看著張普那勢在必得的神情,思索了一番,還是同意了張普的說法,他大手一揮,便命人將跟隨前軍一同行軍的炮兵連招來,將隨軍火炮架設在軍前一字排開,黝黑炮口遙遙對準城牆。琊
「裝填炮彈!」
在火炮架設完畢後,隨著炮兵軍官的呼喊聲,身強體壯的炮兵們紛紛開始為火炮進行裝填,在炮兵們忙碌的時候,張普策馬來到陣地後,他看著炮兵們忙碌的動作,再看看城牆上明顯因為火炮的出現而開始驚慌失措的守軍,嘴角扯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開炮——」
隆隆隆——
張普只覺得眼前一亮,接著耳邊就被震耳欲聾的巨響充斥,他胯下的戰馬也因為巨響而受驚,揚起前蹄,發出長長的嘶鳴。
嗖嗖嗖——
炮兵連八門火炮呼嘯著向木製城牆飛去,在炮聲響起的瞬間,城牆上的韃靼人軍官就扯起嗓子高聲命令士兵們尋找掩體,士兵們皆慌亂逃離,但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炮彈就重重打在城牆上,或是直接越過城牆,落入城中,砸塌房屋。琊
12磅步兵炮作為夏軍的制式火炮,其威力自然可靠,儘管阿扎巴拉的城牆的厚度能夠同時讓三名士兵站立,但炮彈還是擊穿了城牆,深深嵌在城牆內部。
見木製城牆如此脆弱,炮兵們的臉色都變得輕鬆了很多,他們將炮擊範圍集中在那一片,隨後再次發起炮擊,有了剛剛的射擊諸元除錯,這一次的炮擊精準度大大提高,八枚炮彈重重打在城牆上,讓這段城牆都為之顫抖起來。
「不好,夏人是要直接把城牆轟塌,從缺口衝進來啊!」阿扎巴拉城防長官看著在炮擊下晃動的城牆,面色焦急。
為了避免更多士兵傷亡,軍官連忙命令士兵撤下城牆,在被轟擊的那段城牆後面列陣迎敵,得到命令計程車兵們如蒙大赦,匆匆撤下城牆,但還沒等他們撤完,下一輪炮擊如期而至,一枚炮彈直接削去了一個跑過計程車兵的頭顱,鮮血就如噴泉般從斷口噴濺而出,失去頭顱的身體又順著慣性向前跑出數米,才重重摔在地上。
在12磅步兵炮的持續轟擊下,木牆很快就不堪重負,在守軍士兵們驚恐的目光中被強行轟出一道兩米多寬的缺口,木屑橫飛,那飛濺的木屑甚至還劃傷了許多躲在後面計程車兵。
在城牆被轟塌後,張普一聲令下,早已列陣完畢的線列步兵就開始在軍鼓與號角聲的伴奏下踩著整齊的步伐,向缺口前進,還留在城牆上的一部分士兵叫喊著,紛紛拿起弓弩、火槍,朝著靠近的夏軍士兵射擊。
一時間,零零星星的槍聲響起,稀稀落落的箭矢在半空飛過,落入前進中的夏軍佇列,但大多被線列步兵身上的甲冑防住,僅有少數可憐蛋被射中要害,痛哼著倒下。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