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圍攻東京城的朱雀左旅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將東京城圍得水洩不通,他們也只能從兩個城門外發起進攻,但這足夠了。
朱雀左旅的旅長與隨軍的副將王進寶在抵達東京城下後,並沒有在城外構築圍城營地,他們在出發前就得到命令要求速戰速決,因此在到達城外後便將攜帶的火炮一字排開,對準東京城的城門展開炮擊。
隆隆隆——
河對岸的炮聲讓正在返回府衙的濟度等人腳下一頓,他臉色大變,連忙看向炮聲響起的方向,他見炮聲是從東京城的方向傳來的,如何不知道這是夏軍開始圍攻城池。
雖然已經提前料到夏軍會攻打東京城,但他心中還是難免焦慮,沒有繼續向府衙走去,而是馬不停蹄的走向普安門,登上城頭,遙遙向東京城的方向看去。
但兩地之間的距離還算有點遠,濟度等人憑肉眼只能看見遠處代表東京城城牆的一條黑線,好在濟度擁有從南洋買入的千里鏡,他拿起千里鏡向遠方看去才勉強能夠看見東京城外的夏軍的軍陣。
東京城的城頭並沒有部署城防火炮,城中清軍只能被動忍受夏軍的炮擊,幾輪炮擊後,城門終於被轟開,夏軍隨即吹響進攻號角,向城池展開猛攻。
激昂的號角聲中,身著重甲,手持戰斧的俄羅斯衛戍軍將士們吶喊著向被轟開的城門湧去,城牆上的滿洲戰兵連忙搭弓引箭,向衝入射程範圍的夏軍射出輕箭。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射出的輕箭並不能對身著重甲的夏軍造成有效殺傷,因此他們暫時停止了射擊,等夏軍衝到更近的距離後,用重型鐵箭射擊。
那重型鐵箭就是後世流傳的如同標槍一般的重箭,雖然不至於像標槍那麼誇張,但其破甲效果和威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在清軍換上重箭後,倒在箭雨之下的夏軍步卒數量直線上升。
「衝入城內,所有滿人,一個不留!」
夏軍中的軍官高聲喊道,步卒在他們的率領下冒著箭雨湧入城門,踩著被轟碎的城門碎片衝入門廊,與門廊後嚴陣以待的滿洲重步兵接戰。
一方揮舞著駭人雙手戰斧,一方手持圓盾與長柄戰刀,在這狹窄的門廊內陷入慘烈搏殺之中,俄羅斯衛戍軍揮舞的戰斧能夠輕而易舉劈碎滿洲大兵手中的盾牌,那巨大的後勁讓滿洲兵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幾步,喉頭髮甜,幾乎要口吐鮮血。
一番激鬥過後,夏軍還是突破了滿洲步兵的封鎖,衝進城內,但他們衝入城內之後,立馬受到了城內居住的滿洲旗人的奮起抗擊,城中滿人在沒有受到動員的情況下自發拿起武器與夏軍作戰,他們不論老少,同仇敵愾。
曾經上過戰場的老人組織男丁列陣迎敵,那些強壯的滿人女性則是站在後面搭弓引箭,向夏軍射擊,在有著全民皆兵傳統的滿人內部,不論男女,在外敵入侵之時都能夠上陣殺敵。
相較於城中旗人平民的英勇,那些披甲包衣和組織起來的包衣奴就顯得
有些畏畏縮縮了,在遼東各地漢人起義後,滿人對漢人的防備就提升了一個檔次,那些接受過軍事訓練受到信任的披甲包衣還好,城中的包衣奴只能拿到陳舊不堪的武器,他們手中的腰刀甚至生鏽不滿了豁口,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砍倒硬物就會自己裂開。
武器裝備如此不堪,包衣奴戰鬥時自然就顯得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了,混戰中,一些不願繼續為滿人賣命的漢人趁亂逃離,他們的逃離也讓其餘包衣軍心動搖起來,很快在夏軍的攻勢下跟著加入了逃跑的行列之中。
在旗人同仇敵愾的抵抗下,夏軍的攻勢一時間居然隱隱有被打退的跡象,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隨著夏軍的生力軍的加入,滿人的防線最終還是被突破,夏軍衝入城內,在街道上與四面八方襲來的旗人陷入鏖戰。
戰鬥一直持續到當天入夜,最後一支抵抗的滿人在汗王宮內被盡數格殺後,城中的戰鬥終於結束,所有參與抵抗的旗人都被格殺一空,只有投降的漢人包衣和少量及時投降的滿人逃過一劫,被留下他們的小命。
東京城的街道上橫屍遍地,血流成河,隨處可以看見旗人臨死前那死不瞑目的猙獰面孔,濃郁的令人反胃的血腥氣息瀰漫在整座城池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