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亞戰場的雙方之間的停戰一直持續到武安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671年的春天,才終於被打破。
隨著希瓦秩序的逐漸穩定,以及從國內運來更多的糧草補給,沐天波再次盯上了南方的波斯人,想要趁著冬天過去,氣溫回升後積雪逐漸融化的時候發起進攻,再次立下戰功。
沐天波之所以想要再立下戰功,還是因為朝中傳出了一些關於他不好的言論,因為他在希瓦境內展開的幾場屠殺,被朝中部分官員和御史詬病不已,彈劾他殺性太重,有傷天和,敗壞國朝名望,雖然都被皇帝一一壓下駁斥,但還是讓沐天波心中有些不滿。
他不滿的物件並不是皇帝,而是那些多嘴的大臣們,沐天波想要靠戰功說話,攻滅波斯蠻人,用赫赫戰功證明自己,同時也是想要求得等自己百年以後,能夠追封王爺。謓
現在朝中上下都清楚一件事,那便是非皇族者不封王,即便是比較低階的郡王也不會冊封,這是當今聖上在某次酒後親口承認的,因此在外征戰的將軍們都不奢求在有生之年能封王了,他們只希望自己立下的功績能夠在他們死後,被朝廷追封為郡王,這不僅是為了身後名,也是為了讓他們的子孫後代也能沾沾光。
言歸正傳,此時的希瓦夏軍除了得到休整的第六鎮外,又有馬進忠與馬惟興各自率領的第五、第六騎兵旅,洋洋灑灑加起來攏共五萬五千餘戰兵。
雖然第五、第六騎兵旅在那崎嶇的波斯高原中很難施展開來
,但這並不代表這一萬餘騎兵就這樣廢了,他們還有附屬的騎兵炮,完全可以利用騎兵的高機動性趕路,再用騎兵炮攻堅,下馬作戰。
在開戰前夕,夏軍將大量的糧草補給運往南部地區,他們將捷詹府作為主要的補給中心和指揮部駐地,沐天波親自坐鎮捷詹府,他派出的斥候提前數個月繪製了兩國邊境的地形圖,在檢視了地圖後,他決定同時從兩個方向發起進攻。
首先是西部進攻路線,西部在厄爾布林士山脈北部與裡海之間的裡海沿岸低地地勢平坦,屬於人口較為密集且繁華的地區,雖然波斯軍隊同樣在這裡部署重兵把守,但只要突破波斯軍隊的防禦,夏軍就能夠長驅直入,迅速席捲整個平坦的沿岸低地。
沐天波將這裡的進攻任務交給了譚文,命他率領一個步兵旅,外加第五、第六騎兵旅的兵力負責西路的進攻作戰。
而東部進攻作戰計劃,就由沐天波親自坐鎮,他將率領步兵直接翻越哈扎爾馬斯傑德山脈,猛攻波斯北部重鎮馬什哈德——這個作戰計劃平平無奇,完全是靠強大的力量平推過去,當然,他們在發起進攻之前,會先將單獨在山脈北部的木鹿城拿下,解放布哈拉軍隊的軍力,讓布拉哈人南下從地勢較為平緩的地區攻入波斯高原。謓
武安十八年三月初,夏軍再次露出了他們的獠牙。
隨著夏軍的參戰,孤懸在山脈北部的木鹿城也迎來了更大的威脅,木鹿守軍在這天驚恐的發現,城外突然出現了大量身著紅色戰袍的夏軍,夏軍帶來了數十門火炮,在布哈拉將士們敬畏的目光中,火炮被一字排開,朝著那沙黃色的城牆發起猛烈炮擊。
木鹿城並非是什麼城牆堅固的大都市,其城牆更是長年累月的遭受來自沙漠刮來的沙塵暴的侵蝕,雖然不至於年久失修容易倒塌,但在面對火炮的猛烈炮擊時,城牆結構很快就出現了損壞,城牆發出了不妙的碎裂聲,表面更是出現了數道裂痕。
城牆上瑟瑟發抖躲避炮擊的守軍士兵趁著火炮停息的間隙聽到了從城牆內部傳出的聲音,他們驚恐的將這件事彙報給了長官,守城將領頓時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連忙下令將城牆上計程車兵都撤下去,避免城牆倒塌後連帶著一同被掩埋在內。
守軍士兵得到命令後,如蒙大赦般慌忙從城牆上撤下來,就在他們撤下來不久後,那城牆終於無法承受住火炮的轟擊,在士兵們驚恐的目光中轟然倒塌,城牆碎片朝著四周飛濺,揚起的漫天塵土也將周圍籠罩在內。
「嗚——」
就在城牆轟然倒塌之後,城外隨即響起了夏軍那激昂的進攻號角,在那些還留在城牆和塔樓上的守軍們就看見夏軍如同紅色的海洋一般朝著城牆缺口湧來,那些裝備著刀劍長矛和大盾的布哈拉士兵也緊跟著投入進攻,雙方同框比較起來,就好似分處於兩個世紀的軍隊一般,一方裝備先進且士氣高昂,一方不僅裝備尚且原始落後,精神面貌也完全無法比較。謓
接下來的戰鬥並沒有多少懸念,在夏軍順著城牆缺口湧入城內以後,裡面的波斯守軍只象徵性的抵抗了一會,便成建制的向夏軍投降,木鹿城也隨之陷落。
在攻佔木鹿城後,夏軍順勢接管了這座城市,木鹿城內不論是主流文化還是居住人群都是烏茲別克,也原本就是希瓦汗國的領土,因此夏軍理所當然的索取了這一地區,將其併入希瓦都司的捷詹府。
布哈拉人對此並不敢持反對意見,夏軍的強大武力直接震懾住了他們的所有人,因此不論夏軍提出了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他們都不敢說出反對的話來,沒辦法,夏軍實在太可怕了,他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是他們與夏軍交戰的話,他們和他們的國家能夠在夏軍的進攻之下支撐多長時間。
不過雖然布哈拉人不敢有反對的意見,
沐天波也知道要關照關照自己的小弟,他同意將木鹿城中一半的物資分給布哈拉軍隊,以此作為他們長期圍攻城市的辛苦費,這些辛苦費也成功安撫了布哈拉人的情緒,最起碼他們也不算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