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思想裡,那人怎麼也想不到她不單不睡自己的床,而且連別人的床也不睡,只靠在那軟榻,再加上她現在穿著下人的衣裳,頭飾什麼都已取了下來,如果再將面部遮上,很容易讓人發現她。
然後,瓏玲點點頭,轉身從衣櫃中抱出兩床被褥,還有一個小枕頭。
待鋪好之後,她站起身對素心說道:“好了,小姐。”
素心看著鋪好的軟榻,滿意的點點頭,“就這樣,你上床去睡吧。”
瓏玲應聲,但也等素心安躺在軟榻上之後,她洗了燈方才上了床。
素心躺在床上,面朝榻內,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這下那女人不會找到她了吧。
或許是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又鬧騰了一天,所以素心一躺下,沒過多會兒她就睡著了。
可床上的瓏玲並沒有馬上入睡,她偏過頭,聽著素心均勻的呼吸聲,然後坐起身來,靠坐在床頭,這一夜,她或許就只有這樣過了。
然而,這只是她的期望。
沒有撐過兩個時辰,瓏玲就斜靠在床頭睡著了。
守在暗處的侍衛,一眨不眨的盯著落香苑的每一處。但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為首的侍衛,仔細瞧了瞧四周,然後對其他人吩咐道:“留兩個人在這裡值守就行了,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是,首領。”眾人立即笑著應道,然後打著哈欠轉身出了落香苑。
在這些人離開沒多久,在朦朧的天色下,一白兩黑三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飛身進了落香苑。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伺機報復葉婉儀素心兩母女的沈云溪。
三人站在牆頭跟下,並沒有立即行動。沈云溪指了指侍衛藏身的地方,向陳興打了個手勢,後者就點頭應下,前去解決那兩名侍衛。而她跟另外一人則半點不遲疑的奔向素心的房間,但剛走到房門前,正欲下手,沈云溪就阻止了,然後轉頭看了一眼隔壁,說道:“在隔壁。”
沈云溪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素心在屋內,但素心身上所用的那股胭脂的味道卻很特別,而且她用的那種胭脂只有跟面板接觸後才能散發那種濃郁的香味,若只是放在胭脂盒裡是沒有什麼氣味的。所以,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那股香味就很濃郁。
所以,沈云溪才能在這一剎那分辨出素心其實並沒有在她的房間裡,而是躲在了隔壁房間。
想必,她是怕了。所以才跟她玩這一招,可是她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她自己暴露了她自己。
於是兩人轉身走到隔壁房門前,沈云溪側身對賈申輕聲說道:“退後一點。”
賈申是陳興那一夥人中,輕功最好的一個。他點點頭,向後退了兩步。
然後沈云溪從懷中掏出一種迷香,點燃之後從門縫中插了進去。
對非常之人,就應該用非常之法。
在等待迷香燃燒的時候,陳興來到了他們身邊,沈云溪低聲問道:“都解決好了?”
“一乾二淨。”陳興很是篤定的說道。
沈云溪點點頭,估摸著迷香已經燒完,屋內的人已經陷入沉睡中,然後她輕輕推開房門,循著那抹香味停在了軟榻前,陳興會意,立即向前,搬動榻上人兒的身子,待看清她的容顏時,他回頭對沈云溪說道:“莫兮姑娘,是她!”
“帶走!”沈云溪點點頭,吩咐著道。
陳興輕嗯一聲,彎身將素心一把扛起,跟沈云溪快速的出了落香苑。
不過,在他們離去之前,賈申將那迷香燒過的痕跡徹底的清除掉,抹去他們的證據。
沈云溪三人離開瑞王府之後,並沒有往城東的陳宅奔去,而是去了城南的廢棄的寺廟。
至於這,自然是沈云溪的決定。
她想著,既然陳興他們對素心沒有興趣,那就只有找其他人了。
最初她本來想直接丟進一妓院,但一般去妓院的人不是不少人是城中的富人,或者是官員,這些人不凡是認識素心的。但如果被這些人遇上,他們又顧及到王府的地位,亦或者說是妓院的老闆害怕王府,不收素心,或者乾脆將她直接送回府裡去,那就白白的浪費他們一番功夫了。
所以,最後她乾脆決定將她送去那破舊的寺廟。
一般出現在這裡的人,要麼是路過沒有找到住宿的人,要麼就是當地的一些乞丐窮人。而這些人,對素心的認識率就會少上很多。